后者还是不敢看她,只微微别过脑袋,将目光落在院内早已被打湿的地板上。
“你怎么是这么胆的一个人,竟然连我都不敢面对吗?”
“我。。。”
袁清秋如鲠在喉,好半晌都没有出第二个字。
身为黄土县的父母官。
袁清秋并不是一个嘴笨的人。
他也曾多次在县衙里能会道,单凭一张嘴便解决了乡亲们之间的矛盾。
然而此时此刻,心中再有百般无奈和言语,也无法与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倾诉衷肠。
因为他觉着现在自己无论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在狡辩。
妇人见袁清秋半晌不出个所以然来。
愈生气。
愤怒使得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县令夫饶身份。
她猛地探出手,使劲在袁清秋的胸口上捶打起来。
“袁清秋,就算我瞎了眼嫁给你自作自受,但是巧儿呢?巧儿做错了什么,也要跟着你一起去死?”
妇人疯狂捶打袁清秋的胸口,同时再控制不住眼泪,嚎啕哭了起来。
“巧儿才多大,才多大啊?”
“你话啊袁清秋!”
“你还算是男人吗?”
袁清秋死死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相比于身体,他最痛的还是心脏。
特别是妇人提到他们的女儿袁巧巧时,袁清秋只觉着有无数的银针突然扎进了心脏里。
“爹,娘,你们不要吵架啊!”
忽地。
有一个扎着冲辫的女孩出现在了卧房门口。
她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长得俏皮可爱。
应该是刚睡醒的原因。
两只大大的眼睛有些微肿胀。
袁清秋回头瞅了一眼正在揉眼睛的女儿。
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巧儿,我跟娘没有吵架,你别乱想。”
袁巧巧跨过门槛,本想下台阶跑过来。
但是外面正在下雨。
她只好立在台阶前。
“还没有吵架,那娘亲为什么要哭,还要打爹爹?”袁巧巧歪着脑袋,一脸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