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这么多……”小男孩儿颓丧地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穆虞道。
官兵们已经摘下了金乐赌坊的金字招牌,贴上了官府的明黄封条。
“阿修,回宫吧。”穆虞道,转身向街市走去。
阿修紧随他身后。
“恭送大皇子。”吴主事等在后恭恭敬敬行礼。
“等一等!”小男孩儿忙在他身后喊道。
穆虞却并未停下脚步。
小男孩儿拔足向他跑去,伸手去扯他的衣袖。
阿修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男孩儿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我把自己卖给你!”
“你?”穆虞回身望着他,露出一抹轻笑道,“你觉得自己值二百两吗?”
();() 小男孩儿紧紧地抿着嘴唇,道:“我一定值!”
“放开他。”穆虞向阿修道。
阿修便松开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穆虞向小男孩儿道。
“谢行。”小男孩儿道。
“你既卖身给我,便不能再用这个姓氏了。”穆虞道。
小男孩儿瞪大眼睛望了他片刻,跪于地上道:“请大皇子另赐一个名。”
“你虽有气性、但行事鲁莽,便唤作莫行吧。”穆虞道。
“是。”莫行伏地叩了头。
穆虞拿过阿修手中画卷,递给他道:“画卷拿去,三日后会有人来带你入宫。”
莫行忙接过画卷,抱在怀中。
穆虞带着阿修,坐上迎面而来的黑楠木马车,自回转皇宫之中。
三日后的清晨,莫行坐着宫中来的马车,来到了皇宫中。
自此便与余兴一同侍奉穆虞。
天玄道长仅授穆虞一人,穆虞向二人道:“为我左右,不可不武。”
令二人随宫中教习习武操演。
四个月后,朗乾帝率领浣月军与拙顷国战于漠亥,战况惨烈。
虽然最终得胜,却折损了三员大将:镇军大将军佘运、云麾将军郑至永、定南将军左城晖。
朗乾帝身受重伤,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消息传来,正在校场内演练的三将之后,无不悲痛失声。
其他后辈亦皆在长久以来的争战中失去过自己的祖辈、父辈,这悲声便如一道强风,立刻将所有人卷入其中,哀声一片。
穆虞手执长枪,朗声道:“浣月今日失去的,必将加倍讨还!”
“国恨家仇、血债血偿!”何昭晔亦大声道。
诸人亦高举手中刀剑枪戟,齐声应和:“国恨家仇、血债血偿!”
夹着着稚嫩却震耳的喊声,久久地回荡在校场的上空。
朗乾十六年,北方马遂国进犯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