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天似笑非笑,望着李清依旧镇定非常的脸色。
李清的脸上仍旧是一片茫然。
“大人,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我们一路根本没有停歇过啊。”
“是吗?”辰御天盯着李清看了一眼,目光若剑一般,轻轻扫过其他轿夫的脸庞。
显然,此刻除了李清依旧镇定自若之外,其他人的心理素质都没有他这么强,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慌乱,只不过在李清影响下强自镇定罢了。
尤其是那个年轻轿夫,在对上辰御天那双如剑一般锐利的双眸之时,目中已是惊惶不安到了极点。
于是,辰御天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让现场来说话了。李清,你应该不介意跟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李清道:“愿凭大人差遣。”
“很好,希望你到了那里,还能一如现在这般。”
辰御天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李清说的,但他的视线,此刻却是扫过了刚才那几个明显有些慌乱的轿夫的脸。
显然,他这是在给那几人施加精神压力。
而那几人,在对上辰御天的目光,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心都是忍不住沉了下去。
“定心凝神,不要自乱阵脚!”
这时,李清的声音,在那几人耳中想起。
“离开刘府反而对我们有利,你们照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不要自乱阵脚。放心,我们会安全的。”
李清显然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的话让众轿夫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平静了不少。
“哦对了,”这时,辰御天忽然又道,“还请你们八位受累,将那巨石和轿子,也一并抬过去。”
……
巷子已经被京畿府封锁。
沿路的百姓,不少人都好奇此处为何被官府封锁,纷纷围上来看热闹,结果只被告知官府正在查办要案,无关人等莫要靠近。
京城的百姓毕竟生活在天子脚下,一听这话,便都散开了。
所以,当九龙府带着大夫人以及李清等人和京畿府众人来到此地之时,除了京畿府的衙役之外,基本没有什么路人。
当然,他们的到来,也引得不少路人好奇,远远地驻足观望。
刘空的大夫人李氏,在来到巷子的第一时间,秀眉微蹙。此地,正是刘府去吏部的必经之路。
邢恩铭面带冷意。路上,他已从周林处听说了那两名捕快的死讯。
李清和另外七名轿夫,将刘空案时所乘坐的轿子,以及轿子里的石碑,一并抬了过来。
辰御天命令他们将轿子放在那写石屑的旁边,然后把石碑搬了下来,放在了石屑周围留下的那个痕迹上。
结果严丝合缝!
大夫人和邢恩铭都是同时看向了李清等八人。
李清面色如常。
“李清,你对此作何解释?”大夫人质问道。
李清不慌不忙道:“大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种痕迹十分常见,只要是块石头碰到街面上就能形成,这样的痕迹整条大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说明什么呢?”
大夫人道:“那你怎么解释石碑和地面痕迹完全相符这件事?”
李清笑了,“这种事情需要解释吗?石头碰到地面形成的痕迹不都一样吗?随便拿一个痕迹也能和轿子里的石碑合上,这根本不说明不了什么。”
大夫人微微一愣。
的确,那种痕迹太常见,也太普通了,随便拿一块石头都能和痕迹对应上,根本不可能证明得了什么。
一旁,九龙府众人互相对视。
此人果然不好对付。
然而就在此时,辰御天开口了。
“刘夫人莫要被他骗了,的确,一般的石头碰到街面后留下的痕迹都差不多,但是,轿子里那块是石碑,形状规则,碑面平整,所以,此碑在街面碰触留下的痕迹,与一般的石头会有所不同。
其次,巷子里既然留有石屑,那就说明那块石碑必然有所破损,可以请邢大人调查一下。
最后,我们在此地,还现了两名京畿府捕快的尸身,那两人,是邢大人安排监视刘大人行踪的,他们必然不敢擅离职守,所以他们既然死在这里,那就说明,刘大人一定来过此处!”
听到这话,大夫人李氏怔住了。
邢恩铭微微点头,“不错,那两人乃本府亲自挑选,万不敢擅离职守。他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因为执行公务之时被人杀害。也就是说,他们监视的目标,一定曾经出现在这里。”
经由两人证实之后,李氏已经对刘空曾经来过这条巷子深信不疑。
而既然刘空来过这条巷子,那么李清等轿夫那句路上从未停过,便成了彻头彻尾的谎言。
大夫人顿时愤怒地看向李清,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向忠厚老实的李清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下一刻,他伸出一只手,抓向了大夫人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