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柳城被龙门律宗攻破后,之前很多的修道者都顺势加入到了龙门律宗门下,你说这个和尚会不会?”人群中有一人小声说道,声音虽小但周围的很多人都听到了。距离此人较近的官长胜也听到了,随即开口说道:“和尚,你是不是已经投靠了龙门律宗?”
陈文杏矢口否认,“我没有。”
官长胜道:“你的灵气境界虽然已经达到了我们很多人终生都无法企及的歇洽之境,但龙门律宗为五大城公认的道家之始,其实力和底蕴已从攻破观柳城的战役中得到证实。你为什么能够深入蓬城连续斩杀龙门律宗两大高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恰好又是龙门律宗准备大举进攻我关天府的时候?”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他自己做不到某些事情的时候便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别人也做不到。
陈文杏之所以能够斩杀赵长莲和孙向鱼,又不被龙门律宗追杀并能安全地回到关天府,各种缘由,各种事情一时半刻很难说清。
他本就不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
“姓官的,你放——”曲贝贝刚要大声咒骂,便被曲云川拉了一把给打断,同时他低声说道:“你不要说话,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说罢,便望向陈文杏。
陈文杏看着官长胜,说道:“我说了,我没有投靠龙门律宗。”
官长胜脸上露出无比高傲的神情,他对他刚才这一番高谈阔论很是满意,“多说无益。和尚,你承不承认王家家主王杍是因你而亡?”
陈文杏眼底闪过无尽的痛苦,“我承认,王杍施主的确是为救我而亡。”
“好,你敢承认就行。”官长胜说道,说罢,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软剑随风而长眨眼便暴涨五尺有余。
众人见官长胜出手,随即也拔出按捺已久的兵器。
顷刻间,这方天地全都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戴书双手紧握着一柄开山刀,一边大吼着“还我贤侄命来。”一边向陈文杏冲去。
距离陈文杏最近的郑明松也在抬起双拳,轰向陈文杏的胸膛。
曲贝贝还想要冲到陈文杏的身边,但却被曲云川拦腰抱起冲出了人群之中。
“哥哥,陈文杏明明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你为什么不替他说话。”曲贝贝一边挣脱曲云川的手臂一边说道。
曲云川死死地搂着曲贝贝,语带叹息地说道:“我相不相信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不能过去。”
当众人认为一个人有罪的时候,即便有一两个人认为这个人无罪,那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真相往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知道真相的少数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拗不过无知的大多数。
曲贝贝看着人群中左躲右闪的陈文杏,腹中的肠子都能悔青断裂。
她本是想要阻拦陈文杏去龙门律宗的驻扎地,她本是想要救陈文杏的命,但此刻陈文杏却身陷险境,而她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亦如当初在平铁城东城门外,面对头戴青铜面具的铠甲男时一样。
陈文杏之所以会回到关天府就是因为他收到了龙门律宗已将大部分道士都召至上治观,准备向关天府动进攻的消息。
他想着尽快赶回来,看能不能帮助到王寅,而四空道人吴四空他也知道其身在上治观的大军之中。
他是来帮助王寅的,而这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的人们也是来相帮王寅的,他怎么可能对这些人出手?
他在心底认为这些人对王寅的帮助,比他孤身一人要大的多。
你可以说他傻,说他笨,说他不够圆滑,为了朋友傻一点再傻一点,笨一点再笨一点又有何妨?
所以,他一直闪躲亦未拔刀,几次想要御空而行离开此地,但都被无数暗器逼迫的无法御空离去。
猛然间,不知是谁挥出一根狼牙棒,携带着无匹气势砸向陈文杏的后腰。
狼牙棒本就是军中作战时常用的武器,它的威力不但来源于砸在身上的那一下重击,更来源于它上面无数根锋利坚固的尖刺。
这一下若真的砸中,即便陈文杏是歇洽之境的高手,也会被这一击打的皮开肉绽,闪躲的动作定然也会迟缓,紧接着又会有数不清的武器同时招呼在陈文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