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文杏晕倒在地的刹那一柄森寒的柳叶刀抵在邬观山的咽喉上。
邬观山知道身后的人并不是绿伍而是赤壹,他虽一直未和赤壹说过话,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赤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你敢犯上。”赤壹说道。
邬观山继续问道:“你说的犯上是指我打晕陈文杏的事情,还是我阻止他去蓬城的事情?”
赤壹说道:“两者是一回事情。”
邬观山轻叹一声,道:“你我心中都清楚,陈文杏此刻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对蓝儿的弥补,可蓝儿已经死了,你也知道蓬城内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蓝儿。”
赤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道:“但你做了犯上的事情就该去死。”
邬观山轻叹一声,道:“我背上的剑叫什么?”
赤壹冷笑一声,“侍神。”
“很好,它既然叫侍神那么我就应该做侍从应该做的事情。”邬观山说道,“你们是死士讲的是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为了主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一切包括生命,这一点邬某人很是敬佩。
可侍从却与死士有所不同。”他试着去说服赤壹,其实也是为他和赤壹互相找一个台阶下。
“同与不同你也不该犯上。”赤壹说道,说话的时候手上也开始力,鲜血染红了邬观山的衣领。
邬观山道:“你也知道蓬城有多危险,你也不愿意陈文杏孤身前去,而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想杀我,又何必这个样子对我?”
是啊!赤壹若真的想杀死邬观山,在柳叶刀刚刚抵在其咽喉上时就已动手,那还能让邬观山再说这么多话。
赤壹道:“我不想再同你废话。”
邬观山道:“正好我也不想说话了。既然你说我犯上该死,那一切等陈文杏醒来之后再说,若他因为这件事情想让我去死,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了断。”
陈文杏酒醒的时候正好是残阳入山的时刻。
他走到窗口,看到一块用白布做成的旗子正随风飘荡着,旗子上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白布黑字,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与厌恶。
这个酒馆处在从蓬城去往庆武城关天府的唯一道路上,并且前后二十公里内也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客栈,尽管它的很多做法让来往的人们不尽满意,但其生意仍然很火爆。
残阳入山后,黑云又开始翻涌,可夜晚已经降临,人们并不能彻底感受黑云带来的威压与震撼。
陈文杏也感受不到,他在看到残阳落山之后就来到酒馆大堂,找了个角落要了一盘花生米,两盘素菜,两个馒头,一壶烈酒安静地吃着喝着。
邬观山与绿伍几次想要来到他的身边,都被他用眼神给制止了,此刻的他只想一个人待会。
他冷眼看着大堂内众食客们的插科打诨,吹牛拍马,熙熙攘攘……
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雨水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酒馆内只在巨响的时候安静了片刻,有人还低声咒骂了几句,可很快便伴随着屋外的雨声酒馆内再次恢复喧闹。
也就在喧闹达到顶峰的时候,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冲开了酒馆的门,跌倒在众人面前。
因为跌倒使戴在头上的斗笠掉落在地上,露出被暴雨淋湿的长以及戴在头顶的碧玉簪,是个女人。
酒馆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这位突然的来客身上,陈文杏也没有例外。
小二赶忙走到身旁一边伸手将女人扶起,一边开口问道:“客官,您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女人站起身后,众人这才看清女人那张美艳的脸。陈文杏却忍不住惊声道:“璐璐女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