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静旖不为所动,她坐在马背上,已快三十五岁了,但保养得当,她看上去与二十五并无差异。
近卫们从马上下来,纷纷拔出匕,毫无犹豫地朝仆妇们走去。
跪在最前面的仆妇闭上眼睛,冬日的大雪都不曾让她这么抖过。
一个近卫一把揪起她的头,迫使她仰头。
匕一下划过她的额头,近卫便走了,去往下一个,宛若在草原上杀牲畜放血一般。
易静旖冷冷地看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抬眼看向婢女离开的拐角:“图兰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个近卫走到曾夫人跟前,就要揪起曾夫人的头,听到这句话,停下朝易静旖看去:“郡主,小人去看看。”
“去吧。”
曾夫人已绝望地闭上眼睛,闻言,她睁开双目,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名近卫离开,但刚到拐角口,一道鞭声乍响,银光如蛇,“啪”地一声,缠住了他的喉咙。
近卫忙抬手去抓,银鞭上倒刺乍现,疼得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指。
而后下一瞬,银鞭被倏然收紧,所有的倒刺扎入他的脖颈,脖颈处的动脉破裂,鲜血狂涌喷出。
易兰成和易静旖几乎同时叫道:“阿梨在那!快!”
士兵们一下拔刀冲来。
率先过来的,来几个惨叫几个。
跑来得弓箭手,连瞄准都来不及,也被放倒。
疾射而出的弩箭不是射穿他们的脖子,就是穿透他们的双目和喉咙。
夏昭衣已退到六米外蹲下,一手抬着,一手握满箭矢,不断往臂弩里面填充。
一次可填充十根,她右手满抓得这一捆箭矢很快就清空。
好在她这一下午没闲下,手中空了,就立即再抓满一把。
她的度一直非常快,中间几乎没有半点停滞,单只手也能精准抓出每次的十根箭矢。
八十多个士兵从另外一边绕来,夏昭衣迅起身,握满箭矢的右手将箭矢扔回斜背着的小布袋里,往腰侧一摘,银鞭再度破空而响。
同时绑着臂弩的左臂,一把匕滑出。
她一手执鞭,一手握着匕,朝着前面已躺了一地的尸体杀了出去。
易静旖瞪大眼睛,就要下马,被易兰成一把按住:“你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
“你疯了,你知道那是谁吗?”
易静旖咬牙瞪着那处,看着地上挣扎的士兵在一个个死去。
“我不信!”易静旖叫道,“我们这么多人,干不掉她一个?!”
话音刚落,她身后马匹上的一个弓箭手骤然摔落下马,身上中了三支箭矢。
“你以为呢?”少女的声音清脆响起,语声轻快愉悦。
易静旖忙循着声音抬起头来。
少女身形高挑,高高立在屋顶上。
凛冽寒风扬起她的马尾,俏脸霜白,眼眸明亮如星,一袭臃肿的妇人冬裳都没能掩饰住她的英姿飒爽。
她的目光竟然还含着一缕笑,高扬的细眉写满冷蔑嘲弄。
一看到她,易静旖身后的八个弓箭手立即搭箭。
夏昭衣一扬臂,赶在他们之前放倒一人,迅闪避开射来的箭矢后,又射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