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这些大儒,居然想方设法偏袒杜宁,那干脆就听听衍圣公到底如何解析杜宁的诗文。
孔淳风对众人道:“方才老夫朗读诗文的时候,忘了告诉大家这首诗取得是一个词牌名,叫做《虞美人》。”
“《虞美人》?明明是一首诗,怎么取得是一个词牌名?”
“难道……难道……”
许多读书人细细回忆,猛然间发现了什么,一个个脸色惊变起来。
柯长志瞬间也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喃喃自语念动,脸色猛得一变。
孔淳风继续道:“想必各位终于发现什么了,不错,这首诗故意没有标点符号,就是可以用《虞美人》的格式一字不变得改成一首词,现在,老夫就来给大家念诵这首词。”
“孤楼绮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
“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院空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
话音落下,四下里响起阵阵惊呼声。
“诗转词!竟然是诗转词!云麒君居然用这首回文诗同时应答第三道题目,而且连意境丝毫不差!”
“一首回文诗,居然可以转变成另外一首词,简直神奇了!”
“云麒君果真大才啊!”
诸国读书人惊喜不已,细细品味,只觉得如梦幻一般。
“不可能!”
纪言笙却是脸色大变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无法相信杜宁居然巧妙地将一首诗转成了一首词。
而这道“诗转词”的题目,正是纪言笙挑战杜宁所出的。
失败者的惩罚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学三声狗叫。
这一刻,许多读书人都将目光看向纪言笙。
有人开怀大笑,有人满脸的幸灾乐祸,还有人极其的期待。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纪言笙想羞辱杜宁不成,反而被杜宁实力打脸。
“纪先生,本君已经作答了你的题目,现在,请你按照文会的规矩接受惩罚。”杜宁说道。
纪言笙全身颤抖,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要他学三声狗叫,他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啊!
纪家的读书人则是气得肺炸,一个个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不敢相信堂堂文宗世家,竟然要如此自辱!
“云麒君,我向你认错,你能否饶过我这一次?我敢保证我们文宗世家今后再不敢与你为敌。”
纪言笙突然开口,向杜宁求饶。
没办法,他丢不起这个人。
一个辽国人立即道:“杜君,纪先生已经向你认错,读书人应当仁义为本,冤家宜解不宜结,之前的惩罚就权当笑柄,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毕竟……文宗世家丢了脸,你也颜面无光不是?”
杜宁立即道:“我记得刚才就是你站起来与其他人一样叫嚣着让我接受惩罚的吧?那个时候你不以仁义为本劝说其他人饶恕我,怎么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要求我仁义为本?你的仁义为本难道就是为了针对我这个人族文君的吗?你的大义在哪里?你的胸怀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格当说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对方一开始面露惭愧之色,可听到杜宁骂他算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顿时气得肺炸,毕竟这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杜宁这一句话足以让他声败名裂。
可他一句反驳的话都应不出来,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当和事佬,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但杜宁并未放过他,大声道:“圣院礼官何在?此人满嘴仁义道德,实则鼠肚鸡肠,欲以其所谓的仁义来破坏今日文会的规则,此等读书人在此简直大煞风景,不将他逐出文会成何体统?”
话音落下,对方立即反驳,“云麒君,你未免太过分了,我只不过是好心好意说和,你却要将我撵走,你以为这个圣院是你说了算的吗?”
孔德却立即开口:“云麒君说得没错,用仁义为借口企图破坏文会的规矩,分明就是藐视圣院,藐视众圣。”
对方脸色惊变起来,“不,孔先生,我……”
“来人啊!将这有辱斯文的读书人给我轰了出去!”
话音落下,一群大学士一拥而上,将那个读书人拿下,然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撵出了文会现场。
“岂有此理!居然将我辽国人撵出文会,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就算他有错,也不能用这么羞辱人的方式啊!”
“这样的文君简直一点仁义也没有,真的是可恶至极啊!”
许多读书人脸色难看,杜宁这一手完全就是杀鸡儆猴,震慑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