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闻言目光一凝,虽然知道纪言笙故意针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极具羞辱性的惩罚。
输了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学三声狗叫,是对一个读书人极大的羞辱,很容易就能摧毁一个读书人的心志,甚至文胆难保。
全场哗然。
“纪言笙,你适可而止,即便是文名争斗,你也不能如此得寸进尺,你这是极大的无礼!”
“杜宁乃是我人族文君,你怎么可能如此羞辱他?这样对你们纪家有什么好处!”
“就是!杜宁毕竟是你们云国走出来的文君,他若是失败受辱,你们作为云国人同样也是颜面无光!”
诸国读书人厉声呵斥,对着纪言笙就是一阵劈头盖脑地大喝。
这一刻,就连沉默已久的叶惊鸿也是忍无可忍,眼中闪烁阵阵寒光。
“纪言笙,你不要太过分了!”叶惊鸿说道。
“叶先生,我只是按照文会规矩行事,如何过分?”
纪言笙笑道:“再说了,以云麒君的文采未必会输,只要他能够作出我的题目,那在这个文会之上丢人现眼的就是我了。”
“你说得也对,以杜宁的文采不一定会输,我很期待看到文宗世家的儒道大学士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学三声狗叫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场景。”
叶惊鸿冷漠开口,不仅仅是对纪言笙的藐视,更是对杜宁拥有强烈的自信。
“哈哈……看来叶先生对云麒君非常的自信啊!”
纪言笙放声大笑起来,轻蔑地道:“实不相瞒,我也很期待堂堂人族文君在这场文会之上学三声狗叫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场景,那我们大家就拭目以待好了。”
“放心,你不会有机会见到的。”叶惊鸿很是不屑地开口。
“是吗?”
纪言笙依旧是一副傲然的姿态,此时的他何等的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好像是可以踩着杜宁的尊严泄愤一般。
这一刻可真是爽啊!
纪言笙心里对自己出的刁钻题目无比自信,认为就算是杜宁的文采再高,也断然不可能作解出能够“以诗转词”的难题。
“那么云麒君,你可要好好创作这首诗,可千万不要让叶先生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全天下的读书人失望。”
纪言笙看似客气的言语,实际上就是在给杜宁施以心理压力,让杜宁时刻受到这种压迫而影响自己的正常发挥。
如此一来,纪言笙自然就是稳操胜券了。
“请纪先生放心,本君一定会竭尽全力,以不辜负你的捧场。”
杜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接受了纪言笙提出来的惩罚,输了的人就学三声狗叫。
纪言笙重新入座,一双眼睛横扫八方,已经在向众多读书人提前宣告他的胜利。
许多读书人暗中咬牙切齿,心里恨得痒痒,只能是在后面小声辱骂。
一些云国的苏州人脸色羞红,明明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也因为纪言笙如此作为而感到没有面子。
丢人!太丢人了!
与纪言笙同行的读书人立即站得远远的,生怕被诸国读书人以为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个纪言笙真是狠啊!居然定下这么严重的惩罚来羞辱文君,完全没有半点分寸。”
“文会竞争点到为止,纪言笙简直就是将杜宁往死里逼,一点也不留情,简直可恨!”
“衍圣公,您倒是说句公道话,要不要将纪言笙以扰乱文会的罪名逐出?”
众多评委大儒看向孔淳风,他们也看不惯纪言笙的行为,希望可以获得孔淳风的指示。
只要孔淳风点头,就将纪言笙逐出会场,杀鸡儆猴。
孔淳风轻轻摇头,说道:“纪言笙是按照文会的规矩发起挑战,严格来说并没有扰乱现场秩序,所以我们不可以将他逐出。”
“可纪言笙实在乱来,已经触犯到了文会容忍的底线。”有人反驳道。
孔淳风笑道:“你们不必担心,看云麒君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因此而失了方寸,可见云麒君对自己的文采还是颇有信心的。”
“哦?”
听得此言,众多大儒看向杜宁,见杜宁的表情依旧从容镇定,似乎正如孔淳风所言,也就松了口气。
孔德对众人说道:“现在已经有三个读书人向云麒君出题挑战,还差最后一道题目,请问谁愿意出第四道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