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找身边的亦芝去做。
&1dquo;大太太,奴婢能有什么法子,要不然就再给他们钱好了。”亦芝小声说道,不想下一刻就被高氏揪住了耳根子。
&1dquo;你说,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合起来要骗我的钱!”高氏涂着玫红蔻丹的尖尖指甲快把亦芝的耳朵抠出血来。
&1dquo;没有啊,没有啊大太太,奴婢不敢呀。”亦芝疼得尖叫,又不敢反抗主子。
&1dquo;没有,那这信是你拿来的吧?你找的人是你表亲吧?”
高氏咄咄逼人,亦芝苦得说不出话,正不知道该怎么辩解,门边软帘却掀了开,是孙立言走了进来。
&1dquo;吓!你在干啥?有你这么教训丫鬟的?”孙立言最近迷上个北方的歌妓,口音都被那小娘子带偏了。
高氏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放下亦芝和丈夫理论:&1dquo;你这会儿又回来做什么?我问你,我放在立柜里的那几张银票,是不是让你给拿去了?”
孙立言也不否认,说道:&1dquo;那钱放那儿不就是给人用的吗?难道一直这么放着,还能生崽儿呢?”
&1dquo;你给我正常些!”高氏听不惯他的北方口音,也猜到他是个哪个欢学的,心里更气。
&1dquo;我不正常吗?”孙立言摊摊手,坐下来,让亦芝给他倒茶。
&1dquo;这几日你又上哪儿去了?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高氏皱眉问。
孙立言不紧不慢喝了两口滚茶,&1dquo;你问得太多了,我一时也答不上来,不过我的问题就一个,你保准答得上来。”
&1dquo;什么?”
&1dquo;你还有钱放哪儿了?”
&1dquo;我哪里还有钱了,不都被你拿去了吗?”高氏觉得生气倒了极点,面上反而显得很平静,&1dquo;这么几百两你都拿去了,你可别跟我说就花完了!”
&1dquo;没有,没有。”孙立言满口敷衍着,话不多说,丢下茶盏就走出屋子。
得的北方丫头使钱甚是阔气,不过两天就把钱挥霍一空,他虽有点家私,但那是供他自己玩乐的。那边还等着要钱,他却拿不出来,说起来委实丢了他卫国公的脸面,当下决定干脆不去她那儿,先去找几个兄弟乐呵。
——
&1dquo;大太太看信了吗?”
凝辉院里,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一两天下来,她似乎瘦了许多,手腕子上戴的碧玺镯子,如今能顺着干枯的手臂一直滑到肘部。
&1dquo;奴婢把信塞到大太太屋门前的缝儿里,亦芝姐姐来看见了,就把信拿进大太太屋里边,后来屋门关了,她们似乎在里边说话,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国公爷回来,门又开了。想来信大太太已经看过了。”
回话的人叫品儿,从前是承钰房里伺候的,辛嬷嬷看她机灵,指了她去扶摇院做三等丫鬟兼耳报神,送信并留意高氏的举动。
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会儿,辛嬷嬷看她神思倦怠,替她说道:&1dquo;你回去继续看着,若是亦芝出门,及时回来告诉老太太。”
&1dquo;是。”品儿应声离开。
&1dquo;老太太,您别太过忧心,表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辛嬷嬷不忍看主子劳心伤神,时时劝慰。
一劝却又勾起老太太的伤心,老人扶额说道:&1dquo;钰儿若是没事,我就从此斋戒,茹素到死,但钰儿若是有什么差池,我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她亲娘。”
老太太抬起老泪纵横的脸,说道:&1dquo;辛,扶我去小佛堂。”
辛嬷嬷上前搀扶,先不说求神拜佛有没有用,现在这已是老太太全部的精神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