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二表哥,你看,那是不是琴儿?”承钰忽然瞧见一个梳着花苞髻,穿杏黄色襦裙的小女孩儿,腰身圆圆的,背影看上去像极了孙步琴。
&1dquo;嗯!”孙怀蔚也看见了,不由分说,背着承钰追了上去。
人实在太多了,两人逆着人流而上,撞到了不少人,承钰也没功夫道歉,眼睛紧盯着那个杏黄色的小背影。
少年跑得气喘吁吁,不知怎么钻进了一个小胡同,胡同里黑黢黢的,似乎没住几户人家,零零星星的在大门前挂了昏黄的灯笼。
四顾无人,胡同里静悄悄的,与外边的喧天人声似乎隔绝开来,隆冬的夜里刮起风来,灯笼无力地飘摇着,吹得胡同里的两人忽然觉得寒意浸人。
&1dquo;妹妹,刚才,你看步琴,是往这边?”孙怀蔚喘匀了气问道。
&1dquo;是啊,我看到她往左边一闪,就不见了人影,难道是去前边的巷子了?”
&1dquo;这里没人,步琴应该,没往这边来,咱们走吧。”巷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道这几户人家都歇下了还是在外游街,不过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觉得不能在此久待。
&1dquo;嗯。”承钰说道,&1dquo;二表哥你累了吗?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1dquo;不用了,你不重。”孙怀蔚说着还把背上的小丫头颠了颠。看她都到国公府养了半年了,怎么还是这么轻?
正当他要转身时,突然有股力量把背上的人一把扯了过去。
&1dquo;二表哥!”
回过身来,靠胡同里昏黄的灯火,他看到来人不止一个,却辨不清他们的面容,似乎蒙着面。承钰已经被他们打晕,其中一人把她扛在肩上。
&1dquo;妹妹!”
他毫无畏惧,伸手要夺人,来人却丝毫不给机会,劈头盖脸地朝他打了过去,孙怀蔚还来不及感觉痛,后脑勺中了一记闷棍,登时晕倒在地。
&1dquo;老大,这小子怎么办?一起带走吗?”
&1dquo;带走干嘛?姑娘交待了只要这个小的。咱们只为求财,别自找麻烦。”
&1dquo;那他看到咱们了,会回去告诉别人吗?”
&1dquo;咱们蒙着面呢,动点脑子!况且姑娘说了跟着这女娃的小子是个傻蛋,而且不大会说话,瞎担心什么,快走吧!”
对话声依稀钻进耳朵里,孙怀蔚感觉来人在他身边,他想伸手抓住他们的脚,身体却不听意志的使唤,怎么也抬不动手,意识也不受控制地逐渐模糊。
——
他是被冻醒的。
天蒙蒙亮时,胡同口吹着穿堂风,夹杂细碎的雪花纷然而至,孙怀蔚打了个寒颤,醒来现自己身上已盖了层薄薄的白雪。
满地琼华碎玉,人家门前的灯笼还亮着,却唯独不见小丫头的身影。
&1dquo;妹妹,妹妹,妹妹——”&1dquo;承钰!”
他对着凄清的雪风喊了两声,巷子里空落落的,雪密集了起来,铺天盖地地回应着他的呼唤。
她被那些人带到哪里去了?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