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想让承钰去金陵,是因为他没心没肺地只想到母亲,母亲思念这个小侄女,而这回却是他自己想要,他自己掏心掏肺地在盼望。
承钰看他一脸憧憬,先顿了顿让他平静一会儿,从前还不觉得,印象里玉武哥哥只是个风雅安静的男子,一个沉稳内敛的人,此刻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大抵是被她的孩子气传染了。
&1dquo;玉武哥哥,你想一想,承钰虽然没了母亲,可还有父亲,若现在跟你去了金陵,那就不能在父亲面前尽孝。再者,你哪能日日带着承钰这么野,你得练武,你得读书,你有你自己的事,有王爷和姨父姨母对你的期许要去实现。”
&1dquo;承钰就是个小丫头,生在内宅没什么见识。玉武哥哥以后要是想承钰了,可以给承钰写信。”
两双桃花眼对视一会儿,一双渐渐黯淡下去的又被另一双再次点燃。
6玉武垂头丧气地放弃了这个提议。
&1dquo;那我就给妹妹写信。妹妹交代我的事,我回了金陵,立马去给妹妹办妥。”6玉武坚定地说道。
兄妹俩又聊了好一会儿,临走时6玉武突然提起姜韵,问姜韵有没有欺负过她,承钰摇摇头说没有,6玉武点点头,放下心似的出了屋。
刚转出月亮门,贴身小厮四儿便低声道:&1dquo;哥儿,那位姑娘又来了,站在廊下等了许久。”
6玉武听了,眉头一沉,&1dquo;她又来做什么。”
&1dquo;恐怕又是想见哥儿的。我看她一个小姑娘,穿得也单薄,在廊下冻得踱来踱去的,怪可怜的。”四儿说道。
6玉武横他一眼,四儿只得把嘴巴闭紧了,一声不吭地跟着6玉武疾步回了厢房。
&1dquo;沈姑娘。”6玉武唤道。
沈令茹只穿了一身湖蓝交领褙子,在廊下冻得嘴唇紫,见6玉武来了就拔脚朝他奔去,好像他就是火炉似的。
哆哆嗦嗦地从袖里掏出一个信封,沈令茹颤声说道:&1dquo;世孙,姜姑娘,给您的。”
她已经连着帮姜韵递了四五天的信了,第一天这位世孙不明就里,还傻头傻脑地接了下来,第二日来他就再没接过,反还把第一天的信退了回来,叫她不要再送了。
她当然不想送,可奈不住姜韵成日在她耳边闹。姜韵被姨母关在屋里,成日只有拿她和小丫鬟撒气,只有让她送信时才难得的好言好语。
果然,这回这个冰坨子还是碰也不碰,淡淡地开口拒绝她。
&1dquo;听说姜姑娘还有几月就要成亲了,我在这里祝福她,也劳沈姑娘替我转达一句,让她不必再想着6某。”
话一说完,6玉武转身要走,却被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抓住,沈令茹满脸焦灼,&1dquo;世孙,您不接这信,回去表妹又得怪我。表妹心情不好,就会拿我解气。”
&1dquo;世孙,您行行好,帮我这回吧。下回我到庙里去,给菩萨烧柱香,保佑您,保佑您平平安安,一生顺遂。”沈令茹一叠声地说好话。
6玉武自幼不大喜欢和女孩儿接触,现在面对这么个娇柔无辜的姑娘,一时也狠不下心,迟迟疑疑地伸了只手,立马又缩了回去。
&1dquo;四儿,你把这信接了。送沈姑娘回去。”话音未落,6玉武已推门进房,迅地关上了房门。
沈令茹一听这话,怕他反悔,也迅地把信往四儿身上一丢,匆匆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