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有些紧张和忐忑,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贼快。
他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脑子里想着一会儿该这样,还是该那样?
“大人回来了!”
“给大人请安!”
下人们的请安声,吓了他一大跳。
他连忙收敛心神,轻咳一声,缓解紧张,整理了一下袍子。
做了个深呼吸,放缓了脚步,迈过门槛儿,走进了屋。
转过屏风,就看到褚二笑眯眯地迎了过来。
她已经换下了喜服,穿着一身红色家常裙子,玲珑的身段儿若隐若现。
头随便挽了简单的髻,用一根珊瑚金簪固定住,慵懒又娇艳。
脸上未施粉黛,却白里透红,带着娇羞的笑容。
“夫、夫君回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显然第一次叫出‘夫君’这样的称呼,她很不自然。
不光她叫着不自然,四郎听着也不自然。
心中升起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酸酸涨涨的,充满整个胸腔。
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从此,他不光是孙子、儿子、兄长、弟弟,还是别人的丈夫了。
丈夫,这个称呼,意味着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要担起自己小家的责任了。
下人们见两人尴尬地交流着,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了,气氛反而更尴尬,更紧张了。
褚二心里慌慌的,有些手忙脚乱地端起桌子上的醒酒汤。
递到四郎面前,“夫君,喝了不少酒吧?先将醒酒汤喝了。”
四郎接过醒酒汤,清了一下嗓子,“多谢,娘,娘子。”
“噗嗤!”褚二见他这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了。
她一笑,四郎也笑了。
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不那么紧张了。
四郎像喝酒一样,一口气将碗里的醒酒汤喝了。
褚二接过空碗,放到桌子上。
伸手去给他解衣带,“夫君,换下这繁琐的衣裳吧。”
四郎像是被烫到似的,赶紧后退一步,都结巴了:“不不,我自己来!”
说着,自己解衣带,手有些抖。
褚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真好看,如玉修长。
他还不适应在女子面前脱衣裳,轻咳一声,道:“那个,我先去沐浴。”
又赶紧补充解释道:“一身的酒气。”
褚二含羞微笑:“好。”
四郎逃也似地进了净房,感觉腿都软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沐浴。
东家男人没有让丫鬟伺候沐浴的习惯,都是小厮或者媳妇伺候。
虽然家规没规定不许丫鬟近身伺候,但男子们都默认了这条潜规则。
褚二听着净房里穿出‘哗哗’的水往身上撩的声音,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一会儿该怎么办?
要不要将昨晚母亲给的房中秘籍拿出来看看?当时,她因为害羞,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