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玄此刻盯着千药,眉头紧蹙,眼睛微微泛红。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纠结,愤怒,难过,冷漠,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千药饶是再傻,也现了端倪。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天宫玄,也从来没有被天宫玄用这样的眼神看着。
因为自知有愧,骗了他好久,所以被这样看着的时候心虚不一已,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刚才讲笑话时的嬉笑也凝滞在脸上。
眼神闪躲,对自己催动在天宫玄体内打入浮生灭世后悔不已。
如果她不那么做,不那么贪心,是不是和天宫玄还能像以往那样,或者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面临像如今这样的境况,随时会被现,随时会失去天宫玄。
活了这么久,千药第一次体会到了连自己都认为自己糊涂是种怎样的心情。
但事已至此,已经箭在弦上,她只能往前看。
于是鼓足了勇气,讷讷地问:“师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天宫玄但她仍然死不知悔改,眉头触的更紧,心里万般情绪,愤怒多了一丝。
几乎是轻吼道:“你为何如此看你?难道不知吗?”
千药浑身紧绷,心脏砰砰乱跳,几乎都要跳出身体。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眼前阵阵黑,嘴巴在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师师尊,弟子确实不知。”
过了半晌,她才听清楚自己说的什么。
到如今,依然不想承认,依然抱有侥幸心理。
或许天宫玄说的不是那件事呢,万一她自己招了,她一定会更加后悔。……
或许天宫玄说的不是那件事呢,万一她自己招了,她一定会更加后悔。
最后一点点念想,在天宫穴愤怒的质问声下消散。
“你在我体内放了何物,还有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为何要阻止我窥探。”
天宫玄直截了当,比起愤怒,更希望她能够解释。
给自己一个解释,给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缓和的机会。
千药需要机会,他又怎会不需要呢?
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只要千药一句话,就能断开,无论好坏。
话音刚落,两人都懵了。
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中,世间万物,他们所见的,唯有眼前之人。
唯有彼此。
千药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再也没了那份期待,也没了那份害怕,真正被推向邢台,定了罪,反而没有那么紧张恐惧了,可是心如止水,前所未有的平静放松。
无风无雨,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人突然被丢进了火堆里,再也没有了挣扎反抗的余地,死的彻底。
此刻的安宁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因为等他她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悲伤也随之涌来,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洪水一样。
悲伤太多,出口却太小,因此堵在心里,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撕裂般的感觉,连自己何时掉的眼泪都未曾擦,脑袋飞运转,却想不到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儿的叫天宫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