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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海宝儿收起平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面色凝重。他猛地一甩袖,大手用力一挥,斩钉截铁地下令:“都行动起来,整理行囊,准备返回竟陵郡!”
毕竟,京城这段跌宕起伏的行程,所有事务已然尘埃落定。诸多后续事宜,也都精心筹谋、布局妥当。海宝儿心中早有规划——
先,他要与三皇子武承涣一道,请圣旨,入丁氏,商谈三皇子与丁隐君的婚姻大事;紧接着,如果时间上允许,还要顺路赶赴浮青阁,为自家师姐冷凌烟撑腰打气,将阁内包藏异心之人一网打尽;最后,他将与兮听共赴聸耳,志在夺取储君之位。
至于雷家旧事,海宝儿已大致摸清其中的蛛丝马迹和背后玄机。只是当下,他手中证据匮乏,实力也尚显不足,难以与敌人正面抗衡。
还有那平和的事,有紫茶壶姜望、林寒笙以及古介等人一起筹谋,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因此,他决定暂且外出游历一番。
海宝儿双手负于身后,双脚稳稳站立,目光如炬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他紧咬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心中暗暗誓:此次出行游历,定要让所有事情都办得妥妥贴贴,方才没有后顾之忧!
此时的平和国,“进皇大典”即将盛大举行。国君平江门一声令下,一场气势磅礴、规模宏大的“清障行动”便如火如荼地拉开序幕。
各地官府即刻枕戈待旦、严阵以待,加强治安力度的指令,迅传达,刻不容缓。在王城内,左右兵卫府接到命令后迅即行动,他们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穿梭于王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展开了一场严密周全、细致入微的排查。
晨曦初露,左兵卫们身着精良的铠甲,手持闪着寒光的兵器,在统领的引领下,步履匆匆地奔向各个府邸。每抵达一处,他们就将府邸围得密不透风,彻底斩断任何趁乱逃脱的可能;每进入一户,他们就将房屋搜查得犹如篦子梳理,坚决剔除任何潜在的安全隐患。
兵卫们分成多个小队,井然有序地对每间屋子进行仔细搜寻。每踏入一间屋子,他们都绝不遗漏任何一个角落。家具的陈设、墙壁的罅隙,乃至床底、柜底的幽深处,都逐一仔细查看。一旦觉可疑物品,兵卫们即刻一拥而上,仔细判别是否与大典的安全隐患有关。排查的严格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就连尊贵至极的王子府,也毫无例外地被列入其中。
右兵卫府同样不甘落后,他们负责对酒楼、饭馆等人员密集的商铺和场所进行盘查。右兵卫们刚踏入酒楼,便迅将掌柜、伙计及住客控制住,声色俱厉地责令他们不得随意行动。他们目光犀利,查看桌椅下方有无藏匿物件,梁柱之间有无暗格机关。对于厨房,更是将其列为重点排查区域,米缸、水缸、橱柜都被兜底彻查。来到二楼客房,兵卫们仔仔细细地查看床榻、衣柜,连窗户的插销都反复仔细检查。
在饭馆里,不仅对储物间的食材包裹进行详尽检查,还对食客的行囊包裹逐一精心查看,当真专心致志、谨小慎微。
……
一时间,整个平和王城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街头巷尾,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氛围,仿佛万马齐喑、噤若寒蝉。
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对于这场突如其来且极为严苛的行动,百姓们一方面心里变得踏实,觉得增添了一份安全保障;另一方面,又难免心怀忐忑、惶恐不安。
正值晌午时分。
大王子平江苡阴沉着脸,端坐在餐桌前。满桌珍馐美馔,他却视若无睹,毫无半点食欲。近些天来,他一直被禁足于家中,然而,外面的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难以招架。
“哼!实在可恶至极!这般暗无天日的日子究竟要持续到何时?”平江苡瞬间怒冲冠,双眸中怒火熊熊,就要控制不住喷薄而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因愤怒而鼓胀,右手紧紧攥成拳头,条条青筋暴突而起。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的愤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右臂高高扬起,使尽浑身力气狠狠地朝桌案一拍。
只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巨响,坚实的桌案剧烈地颤抖起来,汤盆被震得腾空而起,里面的汤汁似天女散花,四下飞溅,洒落一地,桌上的杯盘碗筷也随之东倒西歪,相互碰撞,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
平江苡大口喘着粗气,满脸愠怒,扯着嗓子怒号道:“来吧,无,卢浔,你们快快陪本殿共饮一杯,今日务必一醉方休!”
一旁的无和卢浔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满桌的一片狼藉视若无睹,就近找了两个座位,一屁股坐下。
卢浔一把抄起一旁的酒坛,迅拔掉木塞,“汩汩汩”给平江苡和无各倒了满满一大碗,随后端起酒杯,朝着二人举了举,朗声道:“恭喜殿下,属下先干为敬。”
“恭喜我?恭喜什么?”平江苡看着卢浔的举动,满脸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满脸狐疑地问道:“如今我连这府门都出不去,有何喜可贺?”
卢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侃侃而谈:“殿下,眼下并非禁足,实乃韬光养晦。依我之见,不久之后,必有两件喜事降临。”
平江苡闻听此言,目光紧紧盯着卢浔,眼神中满是疑惑,怔怔地瞧了许久,随后一仰头,将酒“咕噜”一声一饮而尽。
无见状,也跟着猛灌了一大口,随即不满地嘟囔道:“我说你这‘阴阳脸’,讲话怎也这般阴阳怪气?有话就不能痛痛快快地直说,偏要卖这劳什子关子,存心让人干着急?”
卢浔站起身来,再次为他们把美酒斟满,方才解释道:“负责排查二王子府邸的人,不日便会传来佳音,此为其一。”说着,他又给自己倒满酒,接着说道:“其二,国君从未真正信任过二王子,只因给二王子和林寒笙开面的乃系同一个人。”
平江苡听了,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一些,但仍是一头雾水,追问道:“此话怎讲?”
卢浔这次不再啰嗦,当即回应道:“前两日殿前对质,看似我方落于下风,实则败阵的是二王子。倘若林寒笙不回平和,君上或许还心存疑虑,可一旦林寒笙归来,此事便板上钉钉。”
这时,无接过话茬:“卢浔所言极是。鬼手官鳌的易容开面术出神入化,林寒笙都能被装扮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那么,如今这二王子究竟是不是从前的那个二王子,就很难说了。”
平江苡至此方才恍然大悟,他面色沉凝,缓缓启口道:“经你们如此一说,果真是这般道理。父王将我禁足,想必是期望我不再插手此事,二弟真实身份的事,自然由他老人家亲自处置?”
“正是!”无和卢浔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哈哈哈~”平江苡开怀大笑,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连日来的愁闷瞬间化为乌有。他举起碗,豪情万丈地提议道:“来,干了这杯酒,今日谁都不许偷奸耍滑。”
果不其然,这边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而另一边则是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左兵卫府数百兵士将二王子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善君迈着匆匆的步伐,火急火燎地找到正在悠然垂钓的平江远,凑到他耳边轻声汇报。
“你说什么?”平江远闻听,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大变,一把丢下手中的鱼竿,心急火燎地跟着善君朝门口奔去。
待他离开后,鱼池里一条大鱼忽然冒出一个硕大的水泡,紧接着将鱼竿拉入水中。
大鱼已上钩,可持竿的人,却显然错失了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