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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尺一寸晓星落,在江湖上那可谓是威名远扬,如雷贯耳。此人不但武艺凡绝伦,登峰造极,更是德高望重,令人尊崇有加。虽未曾涉足朝堂官场,但其掌管的「和鸣会」却是声名鹊起,如日中天,甚至风头远「相衣门」。
一旦晓星落的“证言”呈于平和国君平江门面前,其分量之重,自不待言。
平江门面色铁青,阴沉如水,对林雪瑶所言满心抵触,难以接受。然而此时的他,已然是无计可施,只得强装镇定,勉力开口道:“来人,将晓星落与林寒笙找来!”
宫廷侍卫领命后,火急火燎地匆匆忙忙离去。就在这时,一名宫廷内侍风风火火地闯入,来者正是宫廷内十二监的总管宫腾。
宫腾神色惊惶,忙跪地行礼,紧接着急声禀报:“君上,和鸣会主晓星落正在殿外求见,请示下。”
来得可真是时候!
平江门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透露出几分疑惑,沉声道:“宣他进来吧。”
不多时,晓星落昂阔步踏入殿中。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根镶玉腰带,更显挺拔身姿,气宇轩昂。他面容刚毅,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凡的英气。
他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神情,径直走到林雪瑶身旁,跪地行礼,朗声道:“晓星落拜见君上,见过两位王子。”
“起来吧。”平江门目光深邃如渊,紧紧盯着眼前的晓星落,率先开口问:“晓会主,这里没有外人,接下来的问题,你需如实回答,不得有丝毫隐瞒。孤且问你,前段时日,你去武朝究竟所为何事?又是受谁遣派?”
晓星落动作利落地起身,目光快扫过两位王子,而后拱手施礼,不疾不徐地回道:“回君上,前段时日,我奉君之命前往武朝,追踪杀害我平和兵卫府将军宗道臣的凶手。”
他,竟然是平和国君派出去的人。
兄弟二人听了,皆是脸色骤变。平江远满脸骇然,心中惊涛骇浪,翻涌不止。他万万想不到杀害宗道臣的真正凶手已然找到,且父王还派人前去复仇。而平江苡则暗自窃喜,眼中难掩不由自主的得意,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既可以摆脱嫁祸的嫌疑,又能置林雪瑶兄妹于死地。
可平江门却缓缓点头,神色淡然,显然这一切皆在掌控,接着问道:“是否还有他人指使你做其他的事?”
晓星落深吸一口气,神色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君上,在武朝期间,我的任务仅此一条,且只听您一人的旨意行事。”
平江苡听后,毫无顾忌地哈哈一笑,很是目中无人。他手指着林雪瑶,而后转过身来,对着平江门躬身说道:“父王,这女子居心叵测,竟敢诬陷王子,理应杖毙……”
话音还未落地,平江远便心急如焚,疾步上前,打断了他的话,“大哥,你何必如此着急,父王只是问了晓会主最近的行程,可还未曾询问关于林雪瑶兄妹的事情呢。”说着,他看向晓星落,目光急切地问:“晓会主,关于林氏兄妹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晓星落明显迟疑了片刻,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君上,此事关乎重大,还请屏退旁人。”
平江门略作迟疑,摆了摆手,“无妨,今日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当事人,你直说便是。”
晓星落微微一愣,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君上,三年前林寒笙擅闯二王子府邸行刺那日,我「和鸣会」副会主赵行擅自做主,竟背地里接了一个大人物的命令,残忍屠杀了林氏一族好几口人的性命。但没过多久,他就遭那人灭口。弥留之际,他将这半块娟帕留给了我,想必这便是雇主的随身物件。”
晓星落稍作停顿,神色肃穆,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半块娟帕,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递与国君平江门,接着说:“这些年,我苦心孤诣地追寻这娟帕主人的真实身份,直至在武朝执行任务期间,遇到林寒笙,真相才得以大白。”
国君平江苡听闻,眉头紧锁,一把夺过娟帕,仔细端详起来,顿时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怒拍桌椅,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苡儿,这事你如何解释?”
平江苡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不过很快就强作镇定,恢复如常,狡辩道:“父王,仅凭半块娟帕就认定是儿臣指使「和鸣会」的赵行杀了林家人,这实在牵强附会,疑点重重。况且,儿臣此类娟帕众多,这些年丢失的也不在少数,难免有人借此栽赃陷害。”
平江苡的话刚说完,林雪瑶冷笑一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悲愤交加,也从怀中掏出另外半块血迹斑斑的娟帕来,双手高高举起,声嘶力竭道:“君上,如果是栽赃陷害,那为何我父亲临死前也同样紧攥着这娟帕,难道杀手和苦主,都会冤枉了你这个‘好人’?”
“好人”二字,她说得悲凉至极。
当两块娟帕合二为一,上面绣着的“苡”字赫然重现。
平江门看到这个字,手指着平江苡,气得浑身颤抖,一时半会儿竟说不出话来。
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平江苡面如死灰,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但他还是强忍着浑身的不适,静静呆立。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如何狡辩,罪行也无法掩盖。
平江远则是一脸震惊和愤怒,他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兄长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而晓星落和林雪瑶则是目光坚定,义愤填膺,等待着国君的裁决。
平江门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自身情绪,缓缓说道:“林雪瑶,晓会主,此事孤还会派人再度核实。倘若这事属实,你们期望何种结果?”
林雪瑶毫不胆怯,亦未作丝毫犹豫,她死死盯着平江苡,咬牙切齿,“我要他为我林家五口人的性命,以命抵命!”
自古便有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江苡犯下这等罪大恶极的罪行,天理难容。
晓星落缄默不语,他虽未指使赵行的行动,可「和鸣会」确实牵涉其中,不管怎样,他都难脱干系。
平江门却眉头紧蹙,让平江苡以命偿命,绝非他所愿。然而,晓星落和林雪瑶的血海深仇,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苦思良久,平江门看向一旁的平江苡,这才缓缓开口道:“即日起,将你禁足府中,无令不得踏出府门一步。”说着,又看向林雪瑶,“若仅凭这一块娟帕便非要他以命抵命,确实有些难以服众。”
故而,尚需审慎核查并加以证实。至于何时方能出结果,会得出何种结果,就有些难以预料了。
但所幸,事情尚有回旋的空间,故而面对这一裁决,平江苡虽仿若晴天霹雳,满脸皆是凄苦,内心亦如刀割,但也只能俯缄默,神色黯然。“是……父王。”
这场较量,他终究是棋差一着啊。
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显而易见的是,若平将门有意偏袒,平江苡断不会因此而消沉颓丧、心灰意冷。于他而言,父王未即刻对他降罪,便意味着这盘棋局,尚未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言及林寒笙。
此时此刻,他正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杀手穷追不舍。他恰似脱缰之野马,疯狂奔逃,心中紧张至极,恐惧弥漫开来。
这些杀手皆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面容冷若寒霜,手持利器,呈现出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态势。
林寒笙拼命狂奔,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呼吸亦极为仓促。他脸色涨红似血,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暴雨般纷纷洒落,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被耗尽,但他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他深知,一旦停下,便意味着很快便会踏入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