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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自古以来,这样的理念就像一座巍峨屹立、坚不可摧的山峰,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心中。
在这一理念的笼罩下,君主与臣民、父亲与儿子之间等级森严,地位差异泾渭分明。这种等级制度堪比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弥漫于天地之间,从庄严的宫廷到寻常百姓家,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决然不能出现君不似君、臣不像臣、父不成父、子不为子的混乱局面——尤其在帝王之家,这种观念更是坚如磐石,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皇室成员的灵魂深处,难以撼动。
正因如此,武皇武乾清的召见,无疑为他的三个儿子提供了一个修复父子关系的绝佳契机。倘若有哪个皇子冥顽不灵、一意孤行,那么武皇将会毫不留情地斩断父子情谊,只剩下冰冷的君臣之礼了。
也就意味着,但凡有人胆敢触犯武皇的逆鳞,等待他的必将是死路一条,绝无半点生机。
“二弟,三弟,事情终归要有个了结,不如到我东宫商议一番?”太子武承煜向另外二人出邀请。
二皇子武承铫和三皇子武承涣听到这话,连忙拱手作揖,神色恭敬,齐声说道:“谨遵太子殿下谕旨。”
见此情景,武承煜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武承煜迅伸出双手,将二人扶正,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二位弟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拘礼。”
说完,他紧紧地拉着二位弟弟的手,迈着大步向前走去。三人的步伐整齐有力,气势非凡,充分展现出兄弟之间的团结一心。
东宫,太子府内。
武承煜有条不紊地吩咐下人上茶倒水,待一切安排妥当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人,缓缓启口道:“二弟,三弟,咱们既是一家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士林馆行刺一事,你们各自交出一人,这样我才能向父皇求情,恳请他的宽恕。”
武承铫与武承涣相互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并闪过一丝默契。随后,他们站起身来,武承铫率先开口:“大哥,我负责监管吏部,因用人不当,导致房屋修缮的工匠中出现问题,我甘愿辞去监察一职。同时,对都令史进行问责,交由父皇处置。”
紧接着,武承涣也赶忙起身,言辞恳切地说:“臣弟与二哥一样,也自愿辞去兵部监察一职。由于此事涉及虎擘旧部,所以对现任兵部侍郎进行问责,交给父皇处理。”
武承煜听了二人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这就对了嘛,二位弟弟。”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二皇子与三皇子面带疑惑地朝他望来,那眼神分明在倾诉:“大哥呀,方才您还说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可一到承担责任的时候,您却像那安稳的避风港,将自己置身事外,只留我们在风雨中飘摇。”
武承煜面露赧然,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睛快地眨动几下,这才如梦初醒般说,“哦……对对对,我身为太子监国,却未能敏锐察觉围观人群中潜藏的危机,致父皇身陷险境,实乃罪责难逃。”说着,他顽皮地伸出一根手指,嘴里却稀里糊涂地说,“那我便自罚俸禄,半年,以作警示。”
这一行为,使得武承铫与武承涣二人瞠目结舌,险些惊掉了下巴。
武承涣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插话道:“罚俸一年,还是大哥思虑周全,小弟自当佩服。”眼神中由衷“钦佩”。
武承铫也随声附和道:“对,罚俸一年,大哥英明。”同时,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是“谄媚”。
这……
究竟是谁不识数啊?
武承煜心中暗自叫苦,脸上却只能露出无奈的笑容。最终,他只得干笑两声,试图缓解些许尴尬。
可是,他二人却也像着了魔一般,竟然跟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瞧这场景,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或许,这便是皇子间所谓的毫无嫌隙、融洽至极的“兄弟情”吧。只不过,这“兄弟情”在权力和利益的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和虚伪。
出了东宫后,武承涣的脸上依然带着委屈和不满。他冲着武承铫起了牢骚:“二哥,我是越想越恼火,这算哪门子事啊?你我行事皆是父皇授意,可如今呢,我们费了力,啥好处没捞着,反倒双双丢了监察之职。可太子呢,不过是跟着海宝儿去清理赛场的潜在威胁,却仅仅被罚俸一年……”
话未及说完,武承铫赶忙伸出手指作噤声状,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后,他压低声音回道:“此地不宜妄言。咱父皇深不可测,如此一来,既让我们替他办了事,又不动声色地削弱了我们的势力,细思极恐啊……”
此时此刻,身处内廷的武皇武乾清,虽未亲眼目睹三兄弟间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但他却独自背手而立,眉头紧蹙,面色沉凝。“无论怎样,士林馆行刺一事,总算有了个初步的说法。老二的人蛰伏于房顶,老三的人隐匿在人群中,太子未直接参与……但尚有一事,极为诡异。除却朕安排的刺客外,那最后一拨打着‘虎擘旧部’旗号的人,究竟隶属于谁?”
他虽未将心中的想法明确表达出来,但他的所思所想,却直截了当地指向了士林馆行刺一事的背后真相——
那两名在房顶欲放暗箭的人,是二皇子武承铫的部署;在人群中率先起攻击的人,是武乾清自己的安排;人群中的第二拨人,则是三皇子武承涣的布置;至于最后那一拨人的来历,就连武皇自己也毫无头绪。
这般困惑,竟使堂堂一国之君的武乾清也陷入了迷茫。此事着实恐怖至极,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如果海宝儿知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定会深深地折服于武皇的部署和算计。
可武皇这般精心布局,他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武乾清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面前那个面容憔悴、神态萎靡的王勄身上。
武乾清神色中流露出一抹忧虑,缓缓开口道:“王公,终究还是未能将‘放山人’引出,看来这出苦肉计,怕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王勄听闻武乾清的话语,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吃力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陛下,老奴着实未曾料到会是这般结局。老奴原本以为,那‘放山人’会趁着臣身受重伤以及檀宫离京之际,有所行动,怎料……”
话未说完,王勄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武乾清看着王勄虚弱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他向前迈了几步,轻轻地拍了拍王勄的肩膀,宽慰道:“王公,你为朕鞠躬尽瘁,朕皆看在眼中。这次虽未能成功引出‘放山人’,但你也无需过度自责。”
王勄心怀感激地望着武乾清,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颤抖地说道:“陛下宽宏大量,臣感恩戴德。只是这‘放山人’一日不除,终究是个心腹大患。臣愿再费心思,必定想方设法将其引出,以保陛下江山稳固。”
说完,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然而伤痛却让他显得力不从心,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武乾清连忙伸手扶住王勄,沉声道:“王公,你伤势未愈,不必行此大礼。此事需从长计议,朕信你定能想出良策。你且先回去静心养伤,朕稍后会遣人给你送去一些灵药,助你恢复元气。此外,日后自残诱敌之举,万不可再为,实乃得不偿失。”
宫廷中,权谋的较量如影随形。
武皇武乾清以其高深莫测的谋略,精心编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网。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步布局,都蕴含着深意,让人捉摸不透。而他的三个儿子,太子武承煜、二皇子武承铫和三皇子武承涣,在这张权力网中,或主动或被动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