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伴旧躯悲泣咽,真心至死未曾别。
兽宠尚且如此忠心,而人有的时候却难以企及。
或许是因悲伤过度,那大狗突然双眼一翻,身子一歪,竟晕死了过去。
海宝儿见状,连忙疾步上前检查,“不好,它要生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准备为大狗接生。
海宝儿飞也似地迅找来了一块干净的布,又急切地让旁人打来几盆热水。
随后,他轻柔如风地抚摸着大狗的肚子,试图安抚着它的情绪,嘴里还轻声细语地念叨着:“别怕,别怕,会没事的。”
接生开始。
海宝儿谨小慎微地观察着大狗的状况,瞅准时机,轻轻地推动着大狗的腹部,助力它用力。
大狗在昏迷中不时出痛苦不堪的呻吟,海宝儿的心也随之揪紧。他不停地为大狗擦拭着泪水,眼神须臾不敢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海宝儿的呼吸也愈急促起来。一刻钟后,伴随着大狗的一阵剧烈颤栗,第一只幼崽顺利诞生。
海宝儿赶忙用干净的布将幼崽包裹起来,轻轻放置一旁。他顾不上片刻休息,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后续的接生工作中。
好在有惊无险,经过一番紧张的忙碌,大狗成功产下所有幼崽。
就在海宝儿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又意外地现大狗肚子里竟似还有东西,他满心疑惑,“难道有死胎残留?”
多想无益。
海宝儿迅运起《凌云指法》,将内力汇聚于右手两个指尖,而后小心翼翼、屏气凝神,温柔地推动着死胎缓缓移动。
“噗嗤”一声,死胎破体而出。
众人定睛一瞧,不禁心头一震。拾起那物,方才惊觉,这绝非死胎。见其外形似猪肚,模样奇特异常。
海宝儿小心翼翼地将其洗净,轻轻打开,未曾想,竟又现一封书信。
这一现,如石破天惊,让海宝儿的思绪瞬间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中。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这封意外出现的书信,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就连心跳也猛然加剧。
想不如说,说不如看。
海宝儿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上面字迹较之于第一封信,明显工整了许多,但依旧有些潦草:真相隐于暗夜,莫被表象迷惑……
海宝儿眉头紧蹙,脑海中快闪过先前的种种细节,他只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座巨大且错综复杂的迷宫里。
“这封信应该才是真正的遗书,它之所以能藏于大狗肚中,必定是徐士明临终前精心安排的。可,究竟是谁提前获知了消息,竟将他如此残忍地杀害?”无数个疑问如乱麻般在海宝儿心头缠绕盘旋。
良久过后,海宝儿将信件双手郑重递给签帅,一脸肃穆,“切不可着急送太子殿下回宫,他应该是被冤枉的。且待笔迹鉴定结果出来,相信必能还他一个清白!”
签帅展信而阅,刹那间脸色铁青,双手颤抖不停。他对着身旁的典签卫厉声下令:“把典签卫中所有精通测字方术的人全部找来,本帅要他们一个时辰内给出结论。”言罢,他又扭头望向海宝儿,虚心请教道:“少傅大人,事至如今,您可有何高见?”
海宝儿手托下巴,面色沉凝,在屋内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这三封信之间的关联。良久过后,他眼神忽地一亮,问道:“签帅,典签卫中,还有谁对此事知晓内情?”
签帅略作思忖,豁然转身,急切地对江鞘说道:“让典签卫全体出动,务必将卫帅请到签帅府。”
“卫帅?”太子武承煜似乎察觉出了其中的端倪,他压低声音,满脸疑惑地向海宝儿询问:“少傅,莫非你怀疑此事与典签卫的卫帅有关?”
身为典签卫的二号人物,一旦此事与卫帅有所牵连,那就意味着典签卫众多人员必定难以置身事外。
试想,倘若武皇陛下的直属部门都能被他人渗透,那将是何等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事啊!
海宝儿沉默不语,只是面色阴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以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