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阁老,说是政务繁忙心思没在学问上,但他针对理学修行,分明是要开一番大气象。
迄今为止,包括理学在内的儒学修行者,虽然不似武道修士一般常要冲锋陷阵与敌搏杀,但真要决胜负,终究都需自己亲自上阵。
不可能似陈裕、周明哲、刘冲、高铭等顶尖理学大儒端坐后方京师不动,坐看自家七重天、八重天甚至更低修为的门人子侄去跟草原上异族汗王或者西域佛门上师争锋,还必须要求对方能赢。
终究需要顶尖高手直接交锋,互相牵制的情况下才有更下一层修士争锋的余地,在大明修行界这一点亦不例外。
但现在,周阁老这……
“相关礼仪,集思广益,有劳几位道长了。”周明哲微笑。
莫青石、魏静一忙道:“阁老客气了,贫道等人定当竭尽全力。”
晚些时候,席之昌从老师府上告辞离开,返回自己的府邸。
作为当朝礼部二把手,已经完全铺平通往内阁道路的楚党新贵,席之昌虽然在自己恩师周明哲面前执礼甚恭,但他本人眼下亦可称大明朝堂上一棵参天大树,府上往来络绎不绝,求见者众。
别的客人门房都已经打走,唯有一位留下,等他回来。
“让守贞兄久候了。”席之昌歉然道。
等候的中年文士,名聂忠节。
来自归藏。
当初大明皇朝清剿小明廷残党,聂忠节立下汗马功劳。
“哪里,我左右无事,等等无妨,叨扰繁光兄才是真的。”聂忠节言道。
双方见礼后落座,席之昌言道:“恕我冒昧,有一事相询,此前从天理出来的一些人提及,在天理,在那伪唐朝廷所占据的人间,聂氏一族,似还有一脉血裔,修习旁门左道妖法?”
聂忠节闻言,面色沉郁:“实不相瞒,确有此事,家有忤逆不肖子,是聂某管教不严之过。”
席之昌:“守贞兄不必误会,我并无责怪之意,希望令郎知错能改,早日迷途知返。
今日邀守贞兄前来,是关于天理的一些情况。
当前朝廷以向北用兵为重,西南同天理相通之地,暂时以稳为主,不宜大动。
但事当虑长远,为十年计、百年计,故而些许准备,眼下就该开始了。”
“繁光兄所言极是。”聂忠节言道:“聂某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听席之昌所言,明廷官面上不会有大动作。
相关事宜,更多将着落在民间。
聂忠节因功受封赏,但想要真正进入大明朝廷官场,则必须走应试路线。
他本人理学修为高明,但眼下主要是培养族中子弟。
聂氏一族已经同楚党搭上线,但还要看未来展。
聂放……
想到这个名字,聂忠节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则有众多念头闪过。
…………………
大唐人间。
龙虎山天师府。
雷俊此刻正同自大唐蜀山派而来的纪川交谈:
“元青瓷、李妙真等大明蜀山派的人,没有被征召随军北征?”
纪川:“目前为止是这样。”
雷俊:“他们有心趁此机会夺回乾坤日月壶等法宝?”
“他们倒无此念,大明皇朝虽然集中力量北征,但留守力量仍雄厚。”纪川言道。
至于说邀请大唐修士相助,元青瓷、李妙真等人亦未开口。
双方接触尚少,他们也在默默观察。
雷俊虽然对大明朝的理学老大人们观感不佳,但同样无心干涉这一战。
那等于给须弥的僧人减压了。
“正所谓,牵一而动全身。”雷俊随手将一支符诏递给纪川。
纪川接过看后,抬起头来:“大汉人间那边,须弥宝部收缩了?”
不仅在大明人间经营的须弥羯磨部感受到压力。
身在大汉人间的须弥宝部,同样感受到了。
须弥金刚界五部,金刚部此前坍塌,莲华部主宗伽同独钴金刚杵与阿弥陀孔雀座一起失陷归墟,此前还折了白玛上人,同样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