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见文聘出来了,立刻拱手道:“文聘将军,别来无恙啊!”
文聘睁大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欣喜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剑阁之上,怎么会……”
说着,他打量了对方一眼,然后诧异道:“你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模样了?”
原来,这个道人不是别人,而是在不久前,于剑阁兵败的魏延。剑阁失守后,溃兵们多有传言,说魏延已经被马杀死了,所以刘备这边的人基本上都以为魏延已经死了。
魏延叹了口气,道:“将军,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比较好吧。”
文聘闻言,这才意识到军营大门口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然后,他请魏延入内,并带他到大帐上落座。
紧接着,他命人送来茶点,款待魏延。
文聘、魏延都属于荆州一系的大将,在刘备手下颇受旁人排挤,所以他们惺惺相惜,关系非同一般。
文聘喜悦道:“我还以为文长已经战死在剑阁,没想到你大难不死!”
说着,他打量了一眼魏延这身道士的装扮,然后不解道:“文长为何这样一身打扮?你为何不返回军中?”
魏延叹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在场的亲兵,道:“仲业,你我是否可私下谈一谈。”
文聘以为魏延有难言之隐,便屏退了左右。
现在,大帐里就只剩下他和魏延两个人了。
魏延感叹一声,道:“剑阁之上,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在马的枪下,却没想到,马竟会手下留情,饶了我的性命。”
文聘闻言,皱眉道:“文长此言,难道是被马俘虏了?此刻你却突然出现在我这里,难道你是逃出来的?”
魏延摇了摇头。
文聘脸色一变,然后霍然而起,道:“那么,你就是来给罗昂当说客的!”
魏延长叹一声,道:“仲业,你我都是荆州将领,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非要弄得如此剑拔弩张。”
文聘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游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免得伤了你我之间的情分!念在你我过去的情分上,可以不为难你。你走吧。”
魏延笑道:“仲业果然是仲业,不像旁人那般无情无义!仲业,可记得自己的理想?”
文聘道:“当然记得!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凭手中三尺之剑,保境安民,扫平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魏延点了点头,道:“仲业果然没有忘记。”
说着,他看向文聘,问道:“当刘备纵容蛮夷,屠戮南郡百姓的时候,你做何感想?”
文聘闻言,瞬间愣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眉头。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文聘的心头之恨。
虽然他不断找借口,为刘备开脱,但那件事引的愤恨,却始终挥之不去。
魏延问道:“仲业兄,你立志要保境安民,扫平天下,但最终做了助纣为虐,祸害百姓的事情!难道仲业兄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文聘心头一震,怒道:“魏延,你无非是要说我反叛。我文聘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懂得忠义之理,岂能做出背主求荣之事?”
魏延道:“所谓忠义,也有大忠和小忠的区别。大忠者,为国为民,虽千万人,吾往矣!小忠者,无非是某家某姓的忠犬,为了某家某姓的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不顾天下安危。如此之人,只会被人百姓唾弃,被英雄所不齿!”
文聘闻言,眼神开始混乱起来。
魏延继续说道:“燕侯纵横万里,为我华夏开疆拓土,创万世不拔之基,而内政清明厚爱,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反观刘备,虽然他满口仁义,但西川百姓过得如何,你应该知道。为了所谓的匡扶大汉,他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他究竟是为了大汉,还是为了他一己之私?”
文聘闻言,心头一震。
魏延长叹一声,道:“仲业,我也不想做出背叛之事,但在大义面前,亲尚且可灭,何况这点名声?我此来,确实是主公的意思。主公说,文聘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能得文凭将军相助,平定天下,开创盛世,所以令我走这一趟!仲业啊,主公如此看重你,你难道真的要执迷不悟,为了刘备的一己之私,从而背弃自己的理想,不顾西川百姓的死活了吗?”
文聘闻言,抱拳道:“若非文长这番话,我几乎就执迷不悟!我愿意投效燕侯,为燕侯效犬马之劳!”
魏延闻言,大喜道:“太好了!主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庞德、贾诩率领三万人马,进入祁山,魏延、文聘率领祁山守军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