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风打舵!”
就在加布里号的船长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后方相距约有四分之一海里的雷暴号上突然传出了姚云雷的大喊声。
“下风打舵!”不等加布里号舰上的水手们反应过来,雷暴号上的水手长们也随即开口指挥手下的水手们行动起来,让雷暴号原地调向。
在一众水手的熟练操控下,雷暴号稳稳地满帆加速,改变方向向加布里号的侧舷驶去。
看到雷暴号突然加速驶向自己,原本早就装填好弹药的加布里号马上开炮攻击。一时间只见加布里号右侧舷火炮齐鸣,在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声同时,出膛的炮弹在雷暴号舰艏前方和甲板上空呼啸而过,仓促而出的炮弹只是溅起了几簇水花并在风帆上打出了几个窟窿。
“链弹、刃弹!开炮!”为了给加布里号减速,姚云雷下令提前装好特殊弹药的火炮开火。
“轰!”随着炮声响起,左舷上甲板上的十几门火炮打出了专门用来撕扯风帆和放倒桅杆用的链弹和刃弹。
在精度不够数量凑的打击下,加布里号的主桅杆和一根副桅杆瞬间便被集火放倒,重重的砸在上甲板上,捎带着还砸翻了上甲板上的几门火炮和十几名水手。至于风帆,要么被撕扯成碎布,要没中间便被开了几个大洞呼呼漏风。与此同时,加布里号的船速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了下来。
虽然加布里号是专用的运金船,但是火力配置并不弱,就在被雷暴号偷袭后,除了上层甲板的火炮纷纷开始进行反击外,中层甲板的侧舷火炮也是纷纷打开炮窗开始加入了反击。
但是,因为过于仓促,加布里号中层甲板的火炮虽然打中了雷暴号,但是除了极少数炮弹打穿了雷暴号的船舷之外,其它的炮弹均因为火炮射角没有及时调整的关系打高了。
“靠上去!”看着加布里号的水手们并没有慌乱,而是正在有序的给火炮装填弹药,姚云雷立马高声对舵手喊道。
听到姚云雷的指令,操舵手舵手立马打紧舵轮往加布里号的右舷撞去。
“吱吱哗哗啦!”站在顶层的舰艉甲板上,在听到两船因亲密的碰在一起而发出一阵刺耳的的摩擦声后,姚云雷再次大喊:“霰弹!开炮!”
“唰唰唰!”当与加布里号怼脸的雷暴号中层甲板的炮窗打开后,正在对面有序装填火炮的西班牙炮手们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乎乎的炮火口顿时绝望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刚想要动作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加布里号中层甲板的右舷顿时便陷入一片金属弹雨的打击中。随后,早有准备的雷暴号炮手们分出一组人马,用燧发枪近距离的清除炮窗视线内所有能看见的西班牙人。
就在雷暴号和加布里号贴脸互怼的时候,正在前面航行的费尔南多骑士号在听到后方传来的炮声并看见雷暴号的偷袭后立马便调转航向调头,准备回去帮忙。结果还没等调转完方向,远处正在赶来的间谍船队的另外三艘盖伦船便开始用舰艏的三十二磅舰对其进行远射袭扰。
();() 与此同时,就在费尔南多骑士号向右转向横过船身时,早就等的着急的雷暴号舰艏的三门三十二磅炮也纷纷开火打出链弹,然后继续装填链弹打算彻底破坏掉对方的风帆,使其减速。
就在链弹飞临费尔南多骑士号时,费尔南多骑士号的侧舷火炮也开火了,不过收效甚微,为了不打中还未完全贴靠在一起的加布里号,炮手们打的有些拘谨,使得很多炮弹都打偏了,所以费尔南多骑士号的第一轮炮击并没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加布里号上,一群水手在舰长的指挥下用火绳枪和弓箭向雷暴号的侧舷射击,一边掩护炮手装弹,一边掩护水手们用撑杆等工具把两艘船撑开。甚至还有几个西班牙猛男抄起斧头在舰艉的甲板上就往雷暴号上跳,打算玩近战,可惜的是,他们的弹跳力不行,全部都跳进了海里,随着海浪的起伏逐渐远离战场飘向远方。
虽然加布里号的一大半风帆已经失效,但是航行的惯性和雷暴号的贴撞撞击还是让加布里号稍稍的改变了一下航向,然后再撑杆等工具的帮助下挣脱了雷暴号的怼脸贴靠行为。
眼见加布里号想要脱离,费尔南多骑士号也即将完成右转向自己靠近,姚云雷也随即下令收帆减速,等待两船完全脱离后重新调整方向,利用速度差追上加布里号,并用雷暴号的右舷去贴加布里号的左舷,让加布里号继续充当自己的船盾,抵挡费尔南多骑士号的炮击。
随着加布里号和雷暴号逐渐拉开距离,双方凡是调整好角度能打到对方的火炮纷纷开火互相攻击。一时间两船间的海面上炮声隆隆硝烟四起。远处的费尔南多骑士号看到双方拉开距离后,打的更是起劲,一个劲的硬扛着其他三艘盖伦船的远射不躲不避的对着雷暴号输出。
在弹雨浪花中,雷暴号在姚云雷的指挥下一边和不断拉近的费尔南多骑士号对射,一边不断调整航向和船速追着加布里号想要贴舷玩跳帮战夺船。
三刻钟后,经过连续不断的对轰,使双方的大量舰炮的炮身都烫的不要不要的,滚热的炮身温度就连擦炮的沾水海绵在炮管里都烫的一个劲的嘶嘶作响,甚至还有部分的海绵被炮膛烫开粘在了炮膛里。
加布里号的水手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雷暴号上的所有人,西班牙帝国海军强大不只是说说,自打第一炮开始,哪怕是近距离贴脸被怼,他们也始终没有中断过炮击。虽然打到现在,损失惨重的炮手们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而且开起炮来的间隔就像抽筋似的没有了规律,但是却始终没有停止开火,可见其船员之勇敢,素质之坚硬,技术之专业。
而加布里号不间断的炮火反击也让雷暴号尝到了苦头,前桅杆风帆帆桁(帆船上用以支撑帆的木杆)被轰的只能靠调整风帆的索链固定在桅杆上;两侧船舷栏板也是被炸得参差不齐,就和狗啃的似的;上层甲板上还倒放着三门无人问津的被炸翻的舰炮;中层甲板内各炮位间及炮窗处虽有加固的铁板防御,但是仍有不少漏网之鱼的炮弹打进来把船舱内部搞得一团糟。当然,还有不少被炮击引燃的火点正在欢快燃烧。虽然场面上看上去显得很是混乱,但是在哈登及几名水手长的努力指挥下,雷暴号上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负责灭火的水手们提着水桶穿梭在各处浇水灭火,司职火药运送的弹药手则继续从弹药库取送火药给各炮组,负责打炮的炮手们则是机械的一炮接着一炮的对着加布里号打炮,受伤的和阵亡的水手也会被其他水手及时转移走,只要岗位一旦出现空缺,自会有水手默默补上。不用姚云雷过问和指挥,水手们很是默契的在硝烟弥漫的甲板上干着属于自己的工作。
();() 一刻钟后,当雷暴号终于追上加布里号并与其齐头并进时,此时正亲自掌舵的姚云雷顿时猛转手中的舵轮来了一个大家耳详能熟的右满舵,等两艘船再次亲密的脸贴脸后,姚云雷立即高声大喊:“跳帮夺船!”
听到姚云雷的命令后,早有准备的几名水手迅速的把特制的抓钩抛到了对面的加布里号上,而船头和船尾甲板上待命的首批五十多名武装水手们则纷纷佩刀持枪的往加布里号上跳帮。
当雷暴号的武装水手一前一后的登上加布里号时,船上正在忙着对炮的大部分西班牙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开始从上往下的攻击了。
“砰!砰!砰!”随着一阵轮燧枪的枪声响起,雷暴号的武装水手们不要脸的以轮燧枪开路迅速的在加布里号的船头和船尾打开了局面。
被武装水手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加布里号船员们虽然一开始有些慌乱,被打的四处逃散,但是在加布里号船长和其他水手长的及时的指挥和组织下,水手和炮手们纷纷抄起身边的刀枪棍棒反身开始反击。
轮燧枪虽然有六发子弹很是犀利,但是都是预装填的弹药,所以当六发子弹都打完后,除了当手锤扔出去砸人外,基本便没啥用处了,所以弹尽的雷暴号武装水手们便纷纷收起轮燧枪后,抽出腰间的刀剑便向西班牙人冲去。
面对雷暴号水手的进攻,加布里号上的船员们也不怂,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各种兵器迎了上去。
就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雷暴号上的其他水手也陆续的跳帮登上加布里号。于是,双方在完成了一场仓促无果的火炮对决后,便再次开始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残酷对决。
加布里号虽然有着一千六百多吨的吨位,但是上层甲板上的空间并不宽敞,其间堆满了火炮、货箱、索帆具等各种杂物,人们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互相对砍拼杀,你来我往的打的那叫一个惨烈。
姚云雷把雷暴号的指挥权交给了哈登后,便随着水手们一起登上了加布里号,他要趁着加布里号的船长在下定决心准备自沉前找到对方并干掉或者控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