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状况,大江很有先见之明的主动走在后面,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世人都说文人相轻,但也要瞅是谁。
像他三姐夫此等天资不凡,又不恃才傲物,还乐于解惑指点的君子,县学原先的三才子都甘拜下风了。
何况这些还住在临近的同窗们,平日里都已经逮不住他三姐夫,一不在县学就是回村,此时不求教才是怪事。
倒是把一个不小心,被挤到后面的顾文钰给无语的。
即使昨日午后已经见识到他这个堂弟有多受人追捧,可大伙是不是忘了接下来立马要岁考了?
好在前面交流之间,问归问,解答的归解答,无人动嘴不动脚的停下脚步,终究还是到了县学门前。
到了此时,想要进去就要先核对身份,方才放行。
即使是熟面孔,但无代表县学在册生员的木牌,还是进不去的,有同窗担保也无用,门房大爷犟得很。
尤其是今日。
核对身份这一道环节虽说和科考不同,还是只需和往日一般,取出县学所的木牌,很轻易便能通过。
只不过等进了县学,又要比月考严厉多了。
今日只要靠近学苑区域,除了考篮可携带以外,其余物品就一律不得带进考场,哪怕一口吃的。
守在学苑今日就只开放一道前门可通过的胥吏衙役,也是如同之前的县试一般要搜身,但态度好多了。
当然,主要是到了这个份上,考生们已是身经百战,脱衣解熟练得很,也无人想在大本营带小抄作弊。
在外地参加科考,要是带小抄作弊被逮住,好歹还能装鸵鸟,但在县学被逮住?
真真是无颜面对家乡父老了。
毕竟好不容易中秀才,却在区区一个岁考中落马,被革除功名不说,还让县学蒙羞,后果更不堪设想。
轻则,被师长同窗唾弃;重则,当知县和教谕等人岂是好打交道,不让其以死谢罪,也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
总之,完蛋了,不说家人,族人都会被牵累,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进场岁考,考不好总不会被革除功名。
利大于弊,于情于理都不值得冒风险抢过廪生名额。
所以这回进考场的流程很顺利,也很迅,很快的,顾文轩就进入学苑,也找着自己的座位。
当然,这其中也有离不开考生人数不多的缘故,但不用被关在小号里考试了不说,往日教室里面的桌椅也少了一半。
宽敞。
舒坦多了。
而大江,不用说,因和他同在一个班级,还是前十名的廪生,和月考一样,他郎舅俩人又被分开了。
倒是顾文钰?
和他是一个教室考场,他坐的前面中间第一个位置,顾文钰则刚刚好在进门第一排最后一个座位。
只是还不到关门敲钟卷时间,已有从行省而来的督考在诸位夫子的陪同之下来往巡视,且禁止考生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