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手势每每变换,沿途即冒出各种障碍,——石盾、冰壁及树墙诸般,大都被宠渡凭借身法之利折行绕过,其余少数则被一拳粉碎,到底只能将宠渡缓些时候,始终挡不住。
眼瞅着双方越来越近,桃柏柏毅然咬破指尖,触地勾勒几笔,随即拍符暗喝:“‘三兽御’。”
轰!——隆隆……
三座石门应声拔起,从前往后分别雕刻着:
狗头;
虎头;
龙。
个个瞠目欲裂,龇牙咧嘴,皆作咆哮状,看着甚是威猛,令人望之胆寒。
那虎头比狗头高大宽厚,龙又较虎头高大宽厚,显见三兽门在防御力上次第增强,要想破开绝非易事。
单是破去狗头就耗了宠渡两拳!
破虎头,三拳。
及至龙,一连五拳下去不见碎,仅自下而上裂开一条细缝儿。
却不容宠渡攒劲再轰。
便此片刻僵持,沙蟒已近在身后。
且因融合了狗头与虎头的残土,其势更盛先前。宠渡正待绕行,早被风屏沙障封锁八方,真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桃柏柏见状窃喜,忙将风威暴涨,沙蟒乘势而上,将人裹在其中。
不意宠渡运起千斤坠来扎根大地。
稳如磐石之坚。
又似中流砥柱。
唯见垓心一缕模糊人影时隐时现,兀自岿然,任那风势如何猛烈,不动,不摇,不倒,更别说被卷上天去了。
没奈何,桃柏柏将沙蟒蛇口大张,从中喷射出无尽碎砾,——锐比麦芒,坚赛钢针,铺天盖地势如雨下,分刺宠渡上上下下八万四千毛孔;尤其要刺他双目。
叮叮叮叮叮!……
……当当当当当!
好在今已归元,宠渡全身血气翻滚,护体灵光与千斤顶浑然相融,铸成血甲,将砂钉悉数拒挡在外。
那风砂与血甲碰撞,摩擦,只溅起满地火星子,拿宠渡莫可奈何。
“隔靴搔痒啊道兄。”
“狂悖匹夫。”
“直接祭绝招吧,省得虚耗工夫。”
“你也配?”桃柏柏撤了蛇头,就着风势抟沙成茧将人暂时困住,拂袖扭腕间将一火红符纸夹于双指,道:“此符为尔特备。”
“道兄有心了。”
“客气。”
“什么符?”
“尝过便知。”桃柏柏扬手就射。
“同人不同命啊道兄。”宠渡即便不靠先天符感,也足可确信无疑。
——刃葬符那味儿他可太熟了!
即取二物。
灵石玉简在左。
魔古太刀在右。
宠渡运起“魔转阴阳”,不疾不徐打个转身,以刀作笔画一圈儿将自己围在当中。
便在尾相衔的瞬间,圈儿上绽起黑里透红的光芒来。
前后脚工夫,火符洞穿沙茧。
似一只蝴蝶飞抵近前。
说时迟那时快……
轰!
一柄火刃拔地而起。
一柱绀芒直冲天际。
紧随一声震天巨响,二者同时爆。
只因桃柏柏暗里操纵,那沙茧非但没有被符意震开,反抟作一道细长龙卷,遮去绀色光柱,更将刃葬符的火力近乎全部箍在当中,罕有外泄。
火趁风势。
风助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