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路上。
沿途为免打草惊蛇自当小心谨慎,所以宠渡这一路过来大都躲在暗处,少有的几次出手也是突遇妖兽避无可避而被迫为之。
只此一来,相较于别处激战的热闹场面来说未免乏味了些,自难夺人耳目,也就怪不得看官老爷们没多久便败兴而去,将目光转向其他试炼者了。
宠渡,一时为人所忘。
及至当下,才有人蓦地想起他这号人物;正好点数排行榜已经稳定,便将那榜上五十人名儿翻来覆去打量了足足几遍,谁承想始终不见料想中的那两个字。
咦,老魔呢?
莫不是先前在咱们不注意的某个时候黯然出局了?
若真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值此妖人止戈百无聊赖的间隙,正愁无从打时间,当先察觉不对的那拨看客——四宗范围内都有!——顿似嗅到了一股子笑话的味道,也不多作求证,只管将消息疯传开来,顿时引得一片哗然。
老魔落榜?
不会吧!
这货可是最先斩获点数的,实力毋庸置疑,再不济也该上榜才是啊,何至于排不上号?
前后作比,不怪可怜的?
道众犹自不信,竞相勘验点数榜,果然未见宠渡名姓;随后不约而同抬头望天,一幕接一幕看下来,终有眼尖之人指着末排边儿上那块画屏连声叫唤。
“在那儿、在那儿。”
“垫底?!”
“跟其他人比起来,这画幕也忒小了。要不是幕顶那俩字儿,谁能想到是他呀。”
“哈哈哈,显然没人给他烧钱。”
“该!谁教他不知所谓的?”
“先前四面八方都打成一锅粥了,”有人愤愤,“就他到处瞎窜。”
“专屏犹在意即尚未出局,只点数没进前五十罢了。”也有人自勉,“还是……有望的。”
“这跟退局也无甚区别了。”另有人啧啧叹惋,“以而今的点数差距,能否上榜都难说,更别提劳什子夺魁了。”
“本还指望着他为凉城争光来着。”
“可惜了大爷的铜板啊。”
“不过他鬼鬼祟祟到底想干吗?”
“所以那谁谁,再烧俩钱儿把画幕屏弄大些呗。”
“老魔这趟明显萎了,这时候还烧钱那才真是钱多烧得慌。上哪儿找这样的冤——”
“我你姥姥!还真有冤大头?!”
正当众议沸然之际,宠渡的专屏猛然闪没,再现时已在倒数第二排;不等看客回过神来,接着连跳五级跃升至中段位置。
群情顿时就炸了!
“何方土财出手?”
“这他娘的得烧多少钱?
“揣兜儿里不香么?呜呜。”
“坑边!——火坑那边!”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争先恐后望火坑方向引颈踮脚。
却见一道孤影背身,正朝宠渡专屏对应的那坑里扔钱,一袋又一袋,一袋接一袋;脚边另有无数钱袋堆积,——叠得跟座小山似的。
“此人是谁?!”
“就那身宗袍,显然净妖宗的人。”
“背后血渍未干……还是退局的试炼者?”
“前面的凑近看个清楚啊。”
“凑个屁。强者都下来护法了。”
“别急。刘师兄过去了。”
“安静、都安静!听刘师兄咋说。”
“哎哟!”刘力一路尖叫小跑着靠上近前,“秦师弟,你这是作甚?”
“老魔怪可怜的。”秦旻之兀自扔着钱袋子,头也不回地应道,“我想给他多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