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确切地说是少年司照的语调透着几1分窘迫:“我没有。”
得闻她是祁王的客人,他稍稍点头致礼,随即越过她迈入水榭中落座。
柳扶微心脏“突突”狂跳起来,她有些回过味来了。
眼前这个少年殿下……就是他的仁心所幻化出来的?
可是,仁心……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祁王看她愣愣地伫立在原地,意味深长地问:“柳娘子,不入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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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袋:“柳娘子,你想去何处?”
柳扶微刹住脚步:“我好像看到认识的人。”
“这里多的是用别人皮的,”小颖整个身子轮廓变得扭曲而诡异,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瞅过来,“一定是认错了!”
再回,
言知秋他们人已不见,小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辆看上去很正常的马车:“我家主人还在等你,切莫耽误了时辰,切莫。”
鬼一着急,周身就会不由自主地散出一种森冷的鬼气,柳扶微知道在想好应对之策前,不能任意激鬼的凶性。
她点了点头:“好好好,自是见你主人最要紧。”
一直到上了马车,柳扶微还在反复回忆方才所见的种种细节——是了,他们手背、脸上都有乱刀砍伐的痕迹,哪有卖人皮的会卖这种货色?
她不会认错。
可是大理寺二子……怎会当上鬼差?
柳扶微心惊肉跳了起来:难道说,所有因为神灯案亡故的人都在此处,被祁王炼成傀儡收入麾下?
***
马车驶离开闹市后又静了下来,毕竟不是真正的长安城,车帘外除了幽冥鬼火只余一片冷寂。
月透过夜雾将路映得血红,走到路的尽头,柳扶微望着矗立眼前二门洞,上面赫然写着的二个大字“丹凤门”,竟然和真实的皇宫如出一辙。
“你家主人这是……把宫门搬来了?”
小颖道:“这是新盖的,还没盖完呢。”
即使没盖全,已足够震撼,从下马桥下马车,宫宇错落有致地排列再眼前,甚至连守宫门的侍卫,穿梭而过的宫娥礼仪举止都接近于真实。
然而这些宫人胸前的蝴蝶却隐隐泛白,柳扶微奇道:“你们这里,为何有的人胸口是黑蝶,有的人却是白色的?”
小颖诧然:“柳娘子看得到蝴蝶?”
“可以啊。你不行么?”
小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但我主人能瞧见。我之前听主人提过,活灵和我们不同……”
话音到此打住,因前方是昭仪殿。
现世之中这里曾是萧贵妃的宫阁,后给了昭仪公主,之前入宫伴读时柳扶微就进过昭仪殿,但现世之中这里并无这么多的花树,不似眼前这一路如火如霞的海棠花,密密匝匝地将整个宫宇拥抱在花海之中,步步皆是美景。
曾听闻,昭仪殿的海棠花盛极一时,能吸引千万蝴蝶流连忘返。从萧贵妃死后海棠花再未开过,圣人下令砍树重栽,然而皇宫之中任何一处都能开出花,唯独昭仪殿不能。
未料那番盛景重现于鬼门,一时间柳扶微生出一种误入梦仙笔世界的观感,若说现实,这里的景致美得简直不切实际,但若说虚幻,她又是切切实实凭肉体凡胎入鬼门的。
临渊的湖心搭着水台,台上身着绿萝长裙舞姬正在跳凌波舞,飘渺如同仙乐。
台下花荫处水榭为宴,除了主座之外,居然还设了两个席位,小颖伺候她入座,道:“柳娘子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主人。”
言罢飘然而去。
席上摆已摆好了开胃的“霜降红果”和金乳酥,云衫宫娥送上一碗漱口茶,一碗琼浆,真如款待贵客一般。
柳扶微一想到如此人间堪乐处,周围美好仕女皆是一具具
玲珑白骨,更感诡异非常。她自不敢去品尝鬼门里的食物,只看这里轩窗四敞,金光浮跃,心下暗暗奇怪:祁王在鬼门搭此场景究竟想做什么?另外,小颖口中的活灵又是什么?
脑中一个声音抢答了她的疑问:“念影身上的蝴蝶意味着灵魂的纯净与良善,黑色代表阴暗与不堪,一般情况下黑是死灵,白色意味着美好,乃为活灵。”
答话的正是飞花。
打从柳扶微进入鬼门,她就放开了自己的心域,一来为了壮胆,二来以便随时和飞花沟通。
她在心中问飞花:“何谓死灵,何谓活灵?”
飞花道:“死灵通体怨气,或能借死灵鹞回到人间,若勉强留在鬼门,也只能通过吸食一些活人灵气勉强度日,随时会变为怨灵。所谓怨灵,在罪业道上你不也见到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