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听人通报夏玉稼过来了,连忙领着小云迎出去,未想却见他鲜血满面的狼狈模样。
“这是怎么了?二哥,是谁伤了你?快!小云,快让人请巫医过来!”
她一边问着夏玉稼,一边急切地催促小云去请巫医。
小云也被夏玉稼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听夏柠一吩咐,她立刻应声跑了出去。
夏柠想搀着夏玉稼进殿休息,夏玉稼却躲开她的手,憨笑一下,“王妹不必担心,皮外伤而已,再说我的伤是在额上,腿脚又没事,不用你搀着。”
夏柠看着他坐在榻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二哥还跟我嬉皮笑脸的,快跟我说你的伤是怎么弄的?满脸的血,谁这么缺德打人还往头上打,万一给你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夏玉稼还没说话,旁边的侍从却先咳嗽两声,公主可不能再骂人缺德了,这伤是王上打的啊。
夏柠心领神会,蓦然看向夏玉稼,问他:“这伤是父王所为?”
夏玉稼摸摸鼻子默认,夏柠立刻急了,“怎么会呢?父王他为何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
夏玉稼苦笑,冲她耸耸肩解释道:“是因为王叔的事,你在宫里,可能还不太清楚宫外最近几天生的事。”
说着,他将这几日生的事一一说给夏柠听,待夏柠得知信阳君府上竟还搜出了十几具孩童尸体,不由心里一哆嗦,万幸安奴还好好的,不过信阳君怎会突然对那么多公卿之家下手,这未免有些古怪。
夏玉稼对此事已有猜测,便告诉夏柠,或许有人在幕后设计了这一切,但信阳君罪孽深重,栽的也不算冤枉。
说到这里,他又深吸几口气,终于将祈简失踪的事告诉夏柠。
夏柠却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看他,“二哥,你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失踪?”
夏玉稼以为夏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将先前隐瞒她的事一一道出,“其实那
()日我们出城,
王叔不仅看中了安奴,
他还看中了阿简,事后我提醒过阿简要小心行事,但未想王叔光天化日之下就派人袭击了阿简,想将他带回府上。
不过第一次被阿简逃过了,岂料这事又来了第二次,我的人晚上现阿简迟迟未归,便出去找人,只在一处僻静的街巷现了阿简随身携带的玉佩,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只是阿简却不见了踪影,我在信阳君府上盘问了好几日,他们都说不出阿简的下落,只承认确实派人对他动过手。”
夏柠全程蹙着眉头听完他的话,心中思忖信阳君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对祈简动这种不干净的心思,祈简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他怎会失踪呢?她可不认为以他的能耐,会被信阳君抓去,且按照信阳君作死的程度看,她倒怀疑此次信阳君倒霉的事多半是祈简在后谋划的,夏玉稼不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吗?如果信阳君得罪了祈简,她想不出此番对他下手的会是旁人。
只是,祈简为何会失踪呢?他是主动失踪,亦或是被动失踪?
“二哥,那他的下落你去问过仙源琴室的人了吗?我知道他闲暇时常去琴室小坐,或许琴室的人知道些消息呢?”
琴室大概率是祈简手下的据点,若祈简无事,琴室的人多半还安稳呆着,若琴室有了变故,那才能怀疑祈简真的出事了。
夏玉稼回道:“去了的,只是琴室的阿久也不知道具体的消息,只说阿简有一次形容狼狈地到了琴室,那次就是王叔下的手,至于再多的,阿久就不知道了,他也视阿简为友,阿简失踪,这几日他也不好过。”
听了这话,夏柠心里算是明白了,所以,仙源琴室的经营还一如往常,那个阿久虽然表现得很担心祈简的安危,实则根本不着急,不然不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就说明祈简其实并无危险,他的失踪或许是他自己有意为之,或许不过几日,他就自己出现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担心了,还劝夏玉稼想开点,或许祈简过几日自己就出现了。
夏玉稼却疑心她受了刺激,不能接受祈简消失一事,眼下的各种消息汇总起来,无一不说明祈简凶多吉少,她怎么能肯定他还能回来?
不过他也不敢刺激她,只得顺着她的语气应和,说祈简一定会回来的。
等巫医过来为夏玉稼处理好了伤口,他离开前又去许夫人那里稍坐了会儿,今日他挨打一事定是瞒不住的,与其让母妃心里担忧,不如他去见她一面,左右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许夫人在阳泉宫也是买通了人的,所以儿子挨打的事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心里正上下闹腾担心着,就听宫人禀告说二公子过来了。
“阿稼!”她三两步就跑了出去,待看到儿子额上包扎好的伤口时,还没说话,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
“母妃!”夏玉稼连忙跑过去轻轻抱了抱她,安慰她道:“母妃,您看看,早知道您一见我就哭,我就不来您这儿了,免得白白惹您伤心一场。”
许夫人擦擦眼泪在他肩上轻
捶一下,
“你这孩子,
总惹我生气,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行,你要是今天不来我这儿就直接出宫,我可不会饶了你的!”
夏玉稼故意逗她:“所以我这不是怕了您嘛,一处理好伤口就赶紧过来了。”
许夫人拉着他的手,想摸摸他的伤口又不敢,只得小心翼翼问他:“还疼吗?巫医怎么说?”
“巫医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您不必担心,过几日就好了。”
许夫人也不知儿子是不是在骗她,只能待会儿再叫来巫医问上一问,她拉着儿子的手,将他带进宫殿,仔细问他到底生了何事?王上为何会对他大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