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人去管?”尤利尔问。
『和你无关,快走。』
“可是……?”
『若你真的害怕,就去港口。』
尤利尔一愣:“港口?”
『离开布鲁姆诺特,现在还来及。』
他立时察觉异常。再怎么说,索伦·格森是克洛尹塔的夜语指环,这不可能是它说的话。同时,命运集会将夜语指环分给空境下,作为他们身份的象征和辅助装备。鉴于以往经验……“乔尹?你在哪儿?”
『什么』指环没听清。
“不。”他走了。或许这只是一段留言。尤利尔想知晓导师身在何处,却没有得到回答。不过换个角度思考,倘若使者真的在先知大人眼前,不可能会有时间回应他。火种仪式正要进行,他和我同样危险,离开高塔才是明智之举。……
“不。”他走了。或许这只是一段留言。尤利尔想知晓导师身在何处,却没有得到回答。不过换个角度思考,倘若使者真的在先知大人眼前,不可能会有时间回应他。火种仪式正要进行,他和我同样危险,离开高塔才是明智之举。
学徒想起自己的使命,不免心生迟疑。不。不。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不能再瞻前顾后。“走吧。”他踏进高塔,生怕自己反悔。
塔内处处布设着节日装扮,人比往常多了十倍。尤利尔挤过一群谈笑的占星师学徒,他们带着一口袋尺子和,高声讨论即将开始的资格考试。他继续向前,不得不朝旁躲闪,避开穿舞裙捧鲜花的少女们。拐角处,两个男孩扯着丝带横冲直撞,被食物妖精提着衣领扯到半空,出吱喳的尖叫。一只银色的鹰飞过吊灯,低头看了他们一眼。
往上走又是占星师的队伍。尤利尔在影子里经过时,听见某人对伙伴窃窃私语。“……人们说她死了。是外交部下的手,因为她留下了死亡信息。”
“雾之城派来了求学使节。”
“有封来信,是火山探索队传递给天文室的,神秘之地……”
“……兴的歌剧明星!她曾是乡下的放羊女。”
“一棵苹果树?在背后。你看起来和我们有点差别。”
“这是我妈妈给我织的,是不是和制服一模一样?”
“听我说,我想毕业后去事务司,天文室太枯燥了。”
“……除非还有编制。我叔叔在事务司上班,他就这么说的。但你可以做法官。”
“日记。千真万确!我用梦境预言看到的,她从那次打冰球时就开始暗恋我了。”
“树莓味……”
“我要当外交部长!受人爱戴的那种。”
“……”
尤利尔头也不回地朝后一抓,把指环索伦捞在手里。这家伙正准备飞到别人的脑门上。如今它左冲右突,十分愤怒。『太放肆了!这帮小鬼』索伦恨不得长出嘴来,在走廊里嚷嚷。『我要把他丢出塔去』
“不过是孩子气的话。”学徒为他们难过。点火已是鬼门关,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则是战火。“快走吧。”
『你走过了』
“我不去礼堂。”尤利尔一边拨开跌跌撞撞倒过来的、拖裙子的少女,一边绕开她身后追来的护卫。“这姑娘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
“不能让她参加仪式!”护卫叫道,“夫人只有一个女儿。这太危险了。”他们匆匆追过去,抓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扯回父母身边。
『真是闹剧』索伦嗤笑,『受尽宠爱的小鬼,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这次火种仪式是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恶魔领主……』
“我曾是个逃兵,索伦。但我知道那些选择不逃的人的想法。这些学徒和我不一样,他们从未见过战场。比起找夜莺,这次仪式更像是在征兵。”
『守卫秩序是无上荣誉』
为它而死是无上悲哀。尤利尔知道这话不该对索伦说。秘密结社此刻命悬一线,七支点的神秘生物又何尝不是?说到底,即便双方差距极大,战斗中也是会死人的。这些满怀喜悦的投入仪式的学徒们,大概便是下一个“理师”爱德华罢。
若我找到先知,或能改变这一切。尤利尔心想。改变未来是我的命运。他仿佛听到狄摩西斯对他的预言。
你并非无所不能……
也有人对他说过这话。在莫尼-安托罗斯,在反角城的教堂里,无冕的教皇,戴冠的傀儡。
你辜负了她……
可怜的玛奈,桃乐丝,威尼华兹的乡下女孩,她将儿子托付给他。他以为自己办得到,结果只在梦中的血河里,看见她漂荡而去的尸体。玛奈爱她的儿子,谁不爱呢?无名者和秩序生命有再大的差别,他们也都是母亲的孩子。
饶了我罢。尤利尔脑海中回音不断。他冲上楼梯,再无法面对身后的欢声笑语。
会议厅一片沉寂,声音被神秘隔绝。这里没被庆典感染,教他着实松了口气。
『你在干嘛』索伦质问。
“找先知大人。”尤利尔一间一间地打开门,连藏在画像后的暗门也不放过。“想我下去参加仪式,就快帮我的忙。”假如我还有命活到那时候的话。……
“找先知大人。”尤利尔一间一间地打开门,连藏在画像后的暗门也不放过。“想我下去参加仪式,就快帮我的忙。”假如我还有命活到那时候的话。
『这一层没人在』指环妥协了,它向来如此。『去上层,动作快。‘艾恩之眼’下在找你』
学徒立刻照办,不惜用魔法开路。
『灵视』
他钻进一条暗道,从另一张画像后爬出来。等他重站稳,才现这正是四圣者时期麦克亚当的肖像。
『这是先知大人的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