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海没跟柳尘说话,直接迫不及待的打开装着挂轴的盒子。
里面果然有一副字帖,仔细辨认无误之后,丁云海忽然一脸狐疑的看向柳尘,“据我所知,这幅字帖曾收藏与北宋皇宫之内,后被金人掠走。”
“韩世忠韩将军北伐之时,从辽人贵族手中夺回,并献与了当今圣皇陛下,真迹应该藏于圣皇私库之中才对,你从何而得?”
一听这话,柳尘也不由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清楚字帖来历,但由此也能看出他对字帖的喜爱,才能如数家珍般道出准确来历。
不过即便如此,柳尘也表现的十分淡定,“怎么来的,丁衙内就不要问了。”
“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柳王爷私库里的宝藏多如牛毛,我拿的这幅字帖,在丁衙内眼中是价值连城,但在私库当中却只是垫桌面的物件儿罢了。”
“就算没了几件几十件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只要丁衙内拿去后,别到处显摆,自己藏着把玩,就没人会找麻烦。”
要论心机,这帮三个月前还是白纸的子弟们,根本就不够看的。
所以仅仅是一通故弄玄虚的话,就让丁云海立马放下了大半戒心。
当然了,这也跟他太过喜爱这幅字帖有一定关系,这也不难理解,吕布为了貂蝉,可以杀董卓,周幽王为了看褒姒一笑,也可以烽火戏诸侯。
说白了就是看你够不够喜欢,够喜欢,再冒险的事,都会被贪欲压制理性!
“那么,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丁云海开口问道。
“我有个戏,因为比较露骨,所以八成不会被鲤鱼园基地看上,所以……”柳尘试着说道。
丁云海眉头微皱,“你就为了这件事,出让这么珍贵的字帖?你可知道,不能被基地看上的烂片,基本九成都会砸在手里,不赔钱都是万幸,更别提赚钱了。”
“可你却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你确定自己能回本吗?”
他是不谙世事,但不是蠢,蠢和不谙世事是两码事。
能在柳王学府读书的人,脑子当然都不会太笨。
柳尘也早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所以依旧平静的回答道:“实不相瞒,拍这个片子,本身也不是为了赚钱。”
“我背后一些大老板的钱,不太干净,急需放入一个‘大池子’里洗一遍才能用。”
“另外片子的主演,也是我背后金主的嫡亲子女,因为演技不佳,所以别的片方都不肯接受,正好我这边有空缺,就把人给叫来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背后的金主,也很想结交一下丁衙内这样的柳家才俊,这件字帖,也权当是交朋友的代价了。”
道理有根有据,只三点就将丁云海最后一丝疑虑给彻底打消了。
当然了,柳尘说把钱给洗一遍,其实也是临时想到的一次试探,想看看他究竟胆大到了什么程度。
“洗这东西,在新宋可是重罪,你们就不怕杀头吗?”丁云海一脸谨慎的问道。
这确实是重罪,因为一般这些钱,都来路不正,要么是骗普罗大众的血汗钱,要么就是卖一些能够成瘾,或者极度危险的禁品赚取来的。
对于这种事,新宋的惩罚力度绝对堪称严苛。
“富贵险中求,不然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了。”柳尘似有似无的看着那珍贵的字帖,说道。
丁云海一听,也不禁陷入犹豫当中,虽然他学贪了,但仅存的一丝理智以及身为柳家子弟的骄傲,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始摇摆起来。
柳尘见状,总算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安慰,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