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放在橱柜里,唐植桐装作从里面拽出一条毛巾,实际上是从空间薅出来的,在工地时从供销社那边进的“残次品”。
大浴池可以泡澡、可以在里面搓泥,但不能在里面打肥皂。
洗过浴池的都知道,这肥皂一打,会有一层膜飘在水面上,若是在浴池里打肥皂,别人就没法泡了。
唐植桐泡了一会,出去打了个肥皂,并在浴头下面冲了冲。
打肥皂能软化身上的死皮及贴在身上的污渍,冲完后,又去找师傅搓了个澡。
在家里洗澡的时候,这活都是由小王同学代劳,现在是个中年的大老爷们,毫无激情可言。
换面的时候,搓澡师傅会在屁股上拍一下。
这时候,客人都会默契的翻个身。
唐植桐曾看到有南方的小土豆自爆,去哈尔滨旅游的时候,进澡堂体验了一把,结果被大妈拍一下屁股时,熟练地撅了起来……
洗完澡,唐植桐洗了把毛巾,拧干,把自己从上到下擦干净,才出去换衣服。
这也就是大老爷们,一条毛巾能从上擦到下,要是换做女同志洗澡,还真不知道得带几条毛巾,听说还有在浴室里洗衣服的。
也得亏是这年头,男女之间很少有乱搞的,猴痘的传播途径更是几近于无,所以各种脏病没有传染途径。
要是放在几十年后嘛,唐植桐断然不敢去澡堂洗澡,而且住宿都特么得自带床单、被罩。
这都是在艾、梅感染人数最低档的齐鲁,要是在其他地方……
emm……反正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最为重要。
有空间就是方便,唐植桐在橱柜里一番操作,薅出一套小王同学给自己准备的干净内衣穿上,旧的直接扔空间,等过两天带回家。
穿戴好,唐植桐又回到了前台:“同志,咱这边有单间吗?我想歇歇。”
“有,三毛钱一天。”服务员叼着个烟,回道。
“行,麻烦给开一个。”唐植桐先把自己刚才租用的橱柜钥匙推过去,又掏出来了三毛钱递过去。
服务员将橱柜钥匙扔在旁边篮子里,然后撕下一张票,连钥匙一并递给唐植桐,报了个房号。
唐植桐道了谢,问明位置,径直来到了房间,把门反锁上。
忙活了一上午,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大娘给准备的干粮和猪头肉就算了,来的路上冻成了冰疙瘩,吃前两天自己准备的那些。
吃完,喝口水,和衣躺床上,盖上被子睡觉。
这一觉睡得香,直到听到外面有人敲盆赶人:“到点了!到点了!要下班了。还想继续休息的去前台开单间!”
这间房临着休息的大厅,门的隔音也不好,唐植桐在里面听了个一清二楚。
唐植桐掀开被子,伸个懒腰,找到电灯拉合拉开灯,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多,外面已经黑透了。
完犊子了,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公话。
唐植桐对附近并不熟悉,戴上帽子,围好围巾,开门去前台跟工作人员打听道:“同志,这附近有公话吗?”
“这个点都下班了。你去火车站看看吧,那边兴许有人值班。”
“好嘞,谢谢!”唐植桐跟人道了谢,出了澡堂的大门,低着头,尽量遮住自己的面容,沿着大路往火车站走去。
兴许是通东边的原因,火车站的公话还有人值守,不过这边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想打电话得先交押金。
唐植桐交了押金,才在嘈杂的大厅里打给丁场长:“喂?”
“喂?小唐同志?”丁场长接的很快,通话失音比较严重,他只能用明确的称呼来确定对面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对,是我。事情谈好了,我们往那边走,你那边往外来接我们一下。”虽然周围没多少人,但由于是公共场合,唐植桐并没法把话说透彻。
好在丁场长听懂了,虽然还有不少想问的,但并没有刨根究底,而是痛快的回道:“好的,我们马上出!”
兴许因为见多了,兴许因为环境太乱,电话值班人员并没有任何异样,收了钱、退了押金,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