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晚饭不算丰盛,但今儿有鲅鱼水饺打底,大家吃的还算满意。
吃完饭,唐植桐看时间还早,跟张桂芳打声招呼,拎着颗白菜出去跟人借工具,答应王敬民的雪橇,还是要做的。
做雪橇,少不得一个木工工具——刨子。
刨子据说是鲁班明的,是木工用来找平、切削木材的一种特殊工具。
鲁班明的东西很多,称号也很多,是公认的木匠行业祖师爷,但说起本名,可能知道的少点,鲁班本名姓公输,名般。
刨子有大中小之分,用途差不多,但每种都对应着切削木材不同的阶段。
一棵白菜,唐植桐只借到了一把。
又不是做什么很精细的玩意,只要削的没有木刺即可。
家里不缺柈子,唐植桐先用斧头找平,大概砍出个模样,然后钉了个小板凳。
眼下的木匠大都采用传统手艺,用台钳的并不多,大多采用一种带有挡头的凳子,自己钉起来的那种。
简单来说就是在长凳的一端钉上一块木头作为阻拦,然后将要加工的木材放在凳子上抵住这块木头,从另一头用刨子切削。
外面太冷,也没有灯光,唐植桐用这些简易工具在厢房加工。
“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小王同学帮不上忙,看着穿着薄衣却满头冒汗的丈夫,很是心疼。
“没事,多刨平几根,钉起来就好。”看别人做起来很简单,但自己实操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唐植桐本来还想整出木板来着,这下直接打了退堂鼓,把雪橇骨架所需要的木料做出来就是胜利,剩下的还是明儿去找木材厂张波进货吧。
“我小的时候也有一个,不过后来搬家弄丢了。”看着丈夫一下一下刨出木花,小王同学满是回忆的说道。
“那伱小时候够幸福的,我那时候都是蹭三哥的雪橇玩,我拉他一趟,他拉我一趟。当时压根就不知道累,一玩就是一天,棉鞋、棉裤湿了都不愿停下来。”
“回家不挨揍吗?”
“揍啊,揍完塞被窝里取暖。有一回跟三哥玩的太投入,当天三哥就烧了,然后他那雪橇没能保住,被马大爷塞炉子里烧了。现在想想,关雪橇什么事?都是人小管不住自己的缘故。”
远在南营房的马克俭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引来了王雁的一阵埋怨:“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多穿点啊?”
“嘿嘿,没事,我给桉子回封信,你先睡吧。”马克俭接过爱人递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拍拍爱人的手,说道。
“你们俩也真是的,隔得也不远,约一起坐下来聊聊,不比写信强?”王雁回到床上,裹上被子,靠在床头,吐槽道。
“他又是上学又是工作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马克俭头也没回,低着头一边寻思着写些啥,一边回道。
“那你别忘了会堂的事,谢谢他。”王雁提醒道。
“嗯,忘不了,别操心了。跟你说话老打断我思路。”马克俭点点头,王雁提到的是会堂招工的事情。
中秋节前,马克俭跟唐植桐提过一嘴,自己想活动活动进会堂,但被唐植桐的建议劝住了,事实证明这一步走的很对。
单位里有几个小青年有同样的想法,也找人活动了,但事后被找出来单独谈话,没落好。
倒是自己,因为运动会的事受了表扬,提了一级。
同样参加运动会保障工作,却找人活动的,就没这待遇了。
“切,还思路,大老粗一个。”尽管王雁嘴上是这么说,但没再打岔,让自己男人专心回信。
马克俭装没听见,伏案回信。
其实马克俭也纳闷,唐植桐以前跟个木头似的,这两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事情办的漂亮,看问题还贼准!
当然,马克俭也没有往深了想,这可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马克俭写信的时候,吴海洋也没闲着,正抓耳挠腮的整理试验笔记。
吴海洋本来以为这回的“热装置”会跟唐植桐前两次出的主意、设备一样,自己无非是出面协调一下,协调这种事自己是拿手的。
没成想这次具体的事项落到了自己头上,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砸瘸了的那种。
刘主任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这个东西能用,但实用性有待验证,具体意义得等搞出来再说。
得搞,但谁提出谁负责,单位不会出人支持。
这简直是要了老命了,自己哪特娘的懂化学?
除了配伍比例,还得考虑用哪种材质的东西去包装,也要考虑低温状态下的反应度等等,想想脑袋就大。
这阵子吴海洋没少让媳妇挺着个大肚子给自己补课,然后上班的时候除了处理日常事务,还得钻实验室摸索、验证。
现在虽然偶尔还会搞错什么氧化、还原,但化学式已经写的像模像样的,牵扯到这个配方的炭、水、铁、铝等分子式、原子量也掌握的滚瓜烂熟。
没办法,即便是做实验,也得先在理论上通过验证才行。
吴海洋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收到了唐植桐的来信,但不想回。
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亏我这么信你,结果挖个坑,差点把自己埋里面。
吴海洋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这玩意鼓捣出来,这辈子再也不想碰化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