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贝伦转过身,那张娇俏的面孔上带着玩味之色,她故作惊异的看着这边。
“哎呀呀,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贝伦,那我还能是谁呢,你可不要胡说呀。”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化,齐休目光一晃,他便出现在一道散着古朴气息的圆形方桌之上,贝伦则双手杵着脑袋,静静的注视着这边。
“果然还是不行嘛,就算有同根同源的人偶师作为牵引,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贝伦轻叹一声,眼中却没有多少失落。
烧焦的味道传来,齐休望过去,一副色彩鲜艳的画卷正在被烧尽。
画面上是一位中年背手而立,面对群情激昂的众人,伸出手以作安抚的场景。
“当年,人偶师一脉虽然还未出现那至上的强者,但在联邦内部亦可以算一道不弱的势力,在高福利,入门简单的诱惑下,有很多的人加入其中。”
贝伦单手杵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在空中画着圈圈,一幕幕画面接连显现。
“当然,许多人只是贪恋人偶们的美色而来的,它们本身并没有什么努力的想法,嗯,这也算人之常情吧。”
“那些自出生就不被爱着的人偶也可以稍微有个归宿,可以说是双赢的买卖。”
然而,纵然贝伦语气轻巧,但那张魅惑般的面孔上却没有多少笑意。
“可是,人心就是那么丑陋呢。”
“纵然是作为开创者,如果不能带给它们足够的利益,就会显得无比碍眼了啊。”
“在那个刚刚打平群星的时代中,所有人都在渴求着进步,纵然原本沉沦于享乐中的一些人也不例外,它们鼓动着平时散于各处的杰出者一同逼宫。”
“假如那时的他没有迈出那一步,就只能任凭他人夺走一切了吧。”
“你在替他不甘吗?”齐休表情肃穆,他出口反问。
“我?你说的还真有作为笑话的价值。”贝伦笑着,神态越的和缓,眼中却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
“只是,在某个意义上,你说的也不算错。”
“在那个时候,簇拥在他身边,视他如同神灵的人偶何止千百,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仅凭自己便创立出那个道路。”
“无论是无垢之躯,还是‘弦卷秘术’都是我们先在自己的身躯之上试验过后才流传出去的,当然,那都是我们自愿的。”
“所以,看着那些卑劣的家伙这么对待他,我们理应感到不满的。”
“不过啊,我就算了吧。”
贝伦的手指停在半空,继而笑了声,一脸淡然的落了下去。
(古典一派,内分纵乐与独行两脉,而其魁,力强而壮,拥万数之器,几如森野,声势震天。)
(时值外敌侵犯,古典派系全力出动,麾下兵马强盛,即到战场,瞬息而灭,只余年幼者数十,此后不复旧日之象。)
蓦然间,齐休想起自己曾见过的一段描述。
“当年的你们为何会那么轻易的全灭,我可不信那位魁会没有相应的反制措施。”齐休心中微冷,而后看向眼前神态轻慢的女子。
“那个措施为何会失效?”
“先我要指正你一点。”贝伦不理会这边的质疑,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失败,相反,我们获得了很多的成果,甚至抵住了一位神偶的攻势。”
“唯独那份功绩绝不该被遗忘。”
“我们是输了,却是倒在了最后。”
贝伦摇摇头,难得正色道。
“莫非。。。。。。。。。”齐休目光一凝,心中顿时浮现一个想法。
“打住,不要说出来。”贝伦晃晃手指,脸上露出愉悦之色。
“最后让我警告你一句吧,你在这里没有朋友,所有人都是盯着你想要借此达成自身目的的野狗。”
“相信他人,就是自己跳入陷阱,是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举动。”
“呐,人偶师,你是聪明人,还是一个蠢货呢?”
贝伦抬起小手,放在自己的脸庞,娇俏的面容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那么,下次再见,或是不见。”
“啊,对了,我的话也是一样,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做决定。”
咕噜咕噜。
如漩涡般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画面顿时变得失真,在下一瞬间,齐休睁开眼,再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连同耳边的声音也变得真切了许多。
“。。。。。。。。。恩?你醒了。”
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眼前是熟悉的漆黑墙面,以及那依旧不断变换的光线天花板。
“我的任务如何了?”
齐休撑起身,看向正在桌旁磨着指甲的荼禹,后者的神情显得极为专注。
“算是成功了吧。”对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