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飞神针,悬壶一念立
罪兆妖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不可一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自己,如今竟然如孩提一般被张望远玩弄于股掌之中,伴随着一声巨响升起,前者那千疮百孔的身体登时从那地底深处飞了出来。然而,未等身体完全停下,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已经自身后将其扶住,转头看去,原本还应该待在地底之中的张望远已然提前赶到此地,并用一双异常冷漠的眼瞳凝望着自己。
“你这个……”
“闭嘴!”
一道强光自张望远的口中陡然出,躲闪不及的罪兆妖王当即被打了个正着,一时间头上的毛尽数被威力烧毁,个别地方甚至还露出了血淋淋的骸骨,看上去异常阴怖。若不是依靠着强大的妖力以及强悍身体作为支撑,恐怕现在的他早已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张望远依靠着将压缩之后的狐之力化为己用,随即在短短的时间当中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了数下乃至上百倍,这才导致强大如罪兆妖王这般的顶尖强者,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然而,因为接连施展神通的缘故,如今保存在体内的狐之力已经所剩不多,但如今的罪兆妖王已经彻底被其打服,所以即便没有了致胜的倚仗,如今的张望远依然毫无惧色。
“刑罪,你这个死不足惜的东西!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家破人亡,阴阳两隔。即便他们并非都是你亲手所杀,但那些原本与你一派的党羽也是依靠着你的淫威,才能在妖界之中横行无阻。为了那些无辜的亡者,为了今后妖界的太平,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面对张望远的判词,罪兆妖王并未抵赖,而是哈哈大笑起来。见状,张望远不禁喝斥道:“你笑什么?”
“我和数千年前那些自扇正派人士的妖类一样,认定本座的出现必定会给妖界乃至人间界带来劫难。可是,你们为何不仔细想想,本座为什么一定与你们为敌?”
“哼,邪门歪道的想法,我没兴趣知道,也不可能理解。总之,你死了之后很多人都能因此幸存下来,这就足够了。”
“那其它人呢?比如像阴魁王和他的众多部下,一旦我这面大旗倒了,你觉得他们能不能在妖界立足,甚至看不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个未知数。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与正道相悖的就一定是邪恶吗?”
“这个……”
经罪兆妖王这么一问,本来底气十足的张望远一时间竟然语塞哑口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前一刻还异常虚弱的罪兆妖王,下一刻在自己的身上轻掸几下,伴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完好无损的刑罪随即出现在蚊巢之内。
“你这是……原来你一直都有保留实力!”
眼见张望远满脸错愕的模样,罪兆妖王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稍显得意道:“说实话,刚才你的表现确实令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如今这个妖气稀薄的纪元末世,居然还能诞生出像你这般传奇性的大成者,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的天赋与上限确实是在我之上。不过,至少现在,你还没有办法杀死我。如果我没有感应出错的话,如今的你应该已经使不出像刚才那般凶猛的攻势了吧?”
“你……”
事已至此,张望远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大意轻敌的行为,如今的自己已经气力耗尽,若真的从头打过,恐怕连三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他便要彻底败下阵来,说不定还会命丧当场。下方,经花悬壶施针,终于转危为安的纳百川,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上面风平浪静的画面,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悠悠道:“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啊!”
花悬壶笑道:“何以见得,你了解狐夫大仙的实力?”
“早年间有过些许交集,但那都是陈年往事了。以前他在血河魔君手下的时候,可没现在这般心慈手软。若是换作原先的他,说不定现在已经结束战斗了。可惜啊可惜,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想要重拾之前的气势威力,已然是不现实了。趁那罪兆妖王还没有大开杀戒的时候,你们还是先……”
不等纳百川交待完事情,花悬壶已然站起身来,并对身后的岚涛黄如嘱咐道:“纳百川就交给二位照料了。”
岚涛一脸担心道:“医圣大人你这是要……”
“既然狐夫大仙指望不上,那这次也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黄如低声道:“可是,大人你虽然医术高强,旷世绝今,可这身上的功夫恐怕……”
“功夫?呵呵,那种东西我早就忘记了,如今留在我记忆之中的,不过是些逃命求生的法子。不过今时今日,我们已经没有过多选择,就算是破铜烂铁,也得放手一试。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被待会儿的战火牵连到。”
说话间,花悬壶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一连猛吞了几颗之后,旋即纵身一跃,直接去到百丈高空之中。这时候,原本就在上面的张望远与罪兆妖王已然感受到他的到来,前者更是直接开口道:“花神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花悬壶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如果你真中用的话,也就用不着我来替你收尾了。呐,赶快恢复一下体力。”
说着,花悬壶将整只药瓶全部丢到了纳百川的怀中,罪兆妖王现二人直接忽视自己,心中不免怒意激增,当即冷哼一声,阴恻恻道:“这位朋友,你似乎有些不把我罪兆妖王放在眼里啊!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花悬壶,不过是个臭卖药的,不值一提。不过,这位狐夫大仙是我的病人,如今他旧患未愈,若要再添新伤,之后处理起来会十分麻烦。”
罪兆妖王冷笑道:“这么说,你是想为他求情了?”
“不,我没那么天真,你也不会听我一个臭男人的话,若是换个女儿央身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
罪兆妖王稍显不悦道:“不要把我和那些好色之徒混为一谈,否则你死的只会比你身后的病人还要快。”
“好好,是我小人之见了。不过总而言之,接下来你的对手将换成我,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也可以呼唤你的援军,能不能挨到他们来到就得看你的运气了。”
耳听得花悬壶轻浑淡写的语话之中,俨然已将胜利收入囊中,全然没有将自己这位妖界凶煞放在眼里。明知对方是有意为之,罪兆妖王这回索性也不再生气,而是如同看持将死之人一样,注视了对方一番之后,这才微笑道:“勇气可嘉。可惜,实力与勇气并没有直接联系,战前说两句狠话对于整个战局也不会有多大影响。毕竟,我杀过的你成千上万,在我眼中,你与他们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无非就是前后顺序不同而已,反正最后都得灰飞烟灭。既然你想为你身后这位争取一点恢复的宝贵时间,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当然,能撑到什么时候,那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好。”
罪兆妖王刚要动身,忽然觉自己的手脚之上就好像锁上了十万大山一样,沉重的感觉,简直乎想象,比起之前遭到封印、被压在定神石下的感觉还要艰难数倍。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赫然现对面的花悬壶手中,已然多出了一个陈旧的布包,布包之中安置的是枚枚明晃晃的银针,其中的几个位置处已然放空,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还是一早便已打出去了。
“我的身体,你对我做了什么!”罪兆妖王狰狞道。
花悬壶优雅地抽出一根银针,随即吐了口真气在上面。下一刻,银针由白转绿,就好像淬了毒一般,出诡异的幽光。
“不好意思,我不是传统的修行者,所以动起手来也从不按照一贯的规则方式。就在刚刚交谈的过程之中,我已经将几枚封门神针打入到你的体内,看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想来是已经奏效了。”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对对,我花悬壶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与君子没有半个子的关系。我的针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涂上了由我特制的麻药。怎么样,现在你的身体应该已经无法挪动了吧!换言之,就算我现在要拿刀将你千刀万剐,你也拿我没有办法。”
“你敢!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保你整个人间界,都将找不出你的半位亲人。”
面对罪兆妖王的威胁,花悬壶不以为然道:“巧了,我这个人向来无父无母,传我武艺功法的师父也在多年之前登升羽化。你要寻他,恐怕有些麻烦。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有两位师兄,一位便是魔界的老字辈人物,虚妄魔君。另一位,呵呵,我想你就是知道了,也不会主动前往找寻他的麻烦。”
“哼哼,笑话。天底之下,还没有哪个人会是我不敢惹的。”
“你听说过纯九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