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和墨宁在秦有的泪光中离开小院,两人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无异样,放下心来,快离开,出了城门,回头看着巍峨高大的城墙。庭妩感叹道:“高墙巍峨,守着多少希望,关着多少绝望。繁荣的背后是血成暗河。”墨宁道:“人性如是,不屈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挣扎,更是悲剧的往复。”
野外茫茫的山坡,枯黄的草地,枯叶在初冬的阳光和风中瑟瑟抖动。庭妩笑道:“墨宁,看着萧索荒凉的寒景,我有种咱俩是京中出来的逃亡者的苍凉感。”墨宁搂着庭妩的肩:“我没这种感觉,我只觉得,庭妩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乡。”
庭妩噗嗤一笑:“得,我有那么大吗,大得成了一片广漠的土地。”墨宁道:“不用那么大,只要装得下我就好。”庭妩抚额:“墨宁,你变坏了哈。”墨宁笑道:“我永远只在庭妩这里坏。”一声口哨吹响,一匹枣红色的马从林中嘶鸣而来。
庭妩道:“一匹?”墨宁道:“夫人上马,臣在下。”庭妩扶着墨宁的手道:“嗯,好,请扶夫人上马。”墨宁嘴角上扬,从庭妩背后搂住庭妩的腰,脚一点地,飞身而起,坐在马背上,脚下一夹,绝尘而去,天高云阔。
和坤宫内,蒲思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姑母,思柳也是万般无奈啊。”蒲晓润痛心道:“螭儿是我的孩子,你就忍心给他这一辈子……”蒲思柳道:“姑母,你就忍心思柳一辈子受这寂寞之苦。姑母,宫螭他这一辈子都为曲施守身如玉。”
宫苍虚道:“祖母,请放过母亲。她也中蒲家唯一的后人。苍虚无意于朝堂之事,从今往后再不入朝堂。”蒲思柳自知道宫苍虚的心思,泪如雨下:“虚儿,是母亲害了你。”宫苍虚道:“母亲,往后不可肖想不可能之事。”
蒲晓润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是蒲家唯一的独苗份上,从今往后,禁足螭王府,没有我的谕令,不得出宫。芙绿,把萍落带下去。”蒲思柳心痛大哭:“姑母,请放了萍落,从今往后就只剩萍落与思柳相伴了。”萍落痛哭落泪。
蒲晓润道:“你竟还敢为她求情?她为你私遣芙蓉涧的暗卫,谋杀哀家的亲孙女,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你认为滴水不漏。当真以为人死无对证,芙蓉涧就没法查了?”芙绿压着萍落出去了。蒲思柳哭倒在地。蒲晓润脸上一片怒气:“不知死活。”
宫苍虚敢紧道:“祖母,孙儿这就带母亲离开。”宫苍虚扶起蒲思柳,往外走,芙绿进来,用手帕擦着血迹。蒲思柳心痛不已,脸色惨白:“蒲晓润,你好狠的心,你明知,我与萍落形同姐妹,你偏偏要杀了她。”宫苍虚道:“别哭,要哭,回家哭。”
“芙绿,可查到庭妩的踪迹?”蒲晓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宫苍虚立马停住了脚步。芙绿道:“郡主和墨宁已经出了城门,属下派人跟着。”蒲晓润道:“保护好郡主,这是我欠螭儿的。”蒲思柳脸上露出凄惨的笑:“蒲晓润的脸变得好快,虚儿,你看,当初她是那么疼你,现在看都不看一眼。”
“还不快滚,竟然敢肖想我儿女的东西,毫无边界的玩意。”蒲晓泣看着窗外的身影,暴喝一声。蒲思柳道:“走,虚儿,走,咱们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