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一刻,左木枫刚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瞬间栽倒在地,出一道轻响之声。
久违的麻痒瞬间袭身而来,让得左木枫脸色大变,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做出一些决绝的动作了。
这一次左木枫体内的麻痒来得比前两次更加突然,几乎第一时间就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让得他瘫倒在地不断抽搐。
前两次还有着心脏的剧痛作为前奏,而这一次几乎是毫无征兆。
在左木枫心情最后的时候骤然作,如同狂暴雨倏然而来,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左木枫终究还是料错了,那种极致的痛苦根本就没有消失,也不是自己扛过两次就可以高枕无忧。
它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到来,肆虐得他这个东瀛天才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这一次左木枫干脆连惨叫声都不出来了,整个身体就如同一条小心跳到岸上的鱼,失去了水之后,只剩下不断抽搐的动作,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那种力量到底有没有人控制,总之在左木枫眼看就要失去生机的那一刻,赫然是再一次消失不见,同样毫无前奏和征兆。
就算没有痛苦肆虐,此刻的左木枫也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么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眸之中满是绝望。
半个小时后,左木枫才仿佛恢复了一点点的生机,目光也渐渐聚焦。
可是眼眸深处那一抹决绝之意,却又消散了许多。
在陷入那种难以承受的极致痛苦之时,左木枫恨不得有人给自己一个痛快,只可惜他自己没有任何力气自绝。
而一旦痛苦消失,力气渐生之后,左木枫心中的死志却又随之消减。
一次又一次的,就仿佛死神在跟他这个东瀛天才开玩笑似的,将他的心性折磨得破碎不堪。
可那一丝求生的欲望,却不会随着心智的崩溃而消失。
这是一种人性,更是一种本能。
人生在世,除生死无大事,而只要能活着,谁又会主动求死?
更何况还是先前那个缘由,左木枫根本不敢肯定,这一次会不会是“剧毒”肆虐的最后一次。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左木枫也想要再赌一赌,万一自己赌对了呢?
只可惜左木枫再一次赌错了,在三个小时之后,当他又恢复了一些力气之时,那种熟悉的痛苦,再一次毫无征兆地袭临全身。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加上昨晚的两次,左木枫承受的痛苦,已经达到了十次之多。
当又一天清晨到来之时,左木枫的一双眼睛已经是一片血红,结合着他那一张极度苍白的脸庞,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此时此刻,是左木枫又一次在痛苦之后恢复自由,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中的绝望,达到了一个极点。
可不知为何,就算是连续十次的痛苦折磨,左木枫心中的死志却越来越淡薄,到最后几乎消失不见。
这又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人性了,哪怕是始作俑者的秦阳,也从来没有想过左木枫竟然能坚持这么多次痛苦,还能不自绝而死。
对于这个东瀛天才,秦阳其实并没有多看重,如果对方能为己所用,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反之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若是这左木枫坚持不了几次就自绝而死,那也能让秦阳少了一个融境中期的敌人,最多也就是有点美中不足罢了。
在地上趴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左木枫,终于勉强坐起身来,他血红色的眼眸之中有着一抹挣扎,最后终于化为一片黯然。
“金乌,你赢了!”
再过片刻,当一道几乎微不可闻的沙哑声从左木枫口中传出来的时候,他忽然现自己竟然变得轻松了几分。
到得现在,左木枫已经不再怀疑这是那个金乌的手段了。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就算是双方离得这么远,对方也能控制自己体内剧毒的爆,甚至有可能听得到自己的声音。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也就这个时候的左木枫有些神智不清,这要是让一个正常人听到,恐怕都能笑掉大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阳这玄级子母蛊差不多已经算是神仙手段了。
这跟任何禁器都有所不同,作为子母蛊主人,无论子蛊到了什么地方,他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应到。
至于能不能听到左木枫的声音,那就见仁见智了。
至少现在的左木枫,已经没有任何心气再去心存侥幸。
见得左木枫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朝着某个熟悉的方向缓缓走去。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想要保住自己的这一条性命,就必须重新回到那个金乌的身边,这或许也是对方真正的目的吧。
解铃还需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