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这话让朝臣们都没忍住笑出声来,裴中丞这话确实是蠢,谁敢认欺君的罪名?嫌自己命长不成。
裴中丞自然听见了嘲笑他的声音,心中恼怒,嘴上自然也是更不饶人了。
“下官自然不敢认,但伯爷您却该认,毕竟您将欺君的事已经做了。”
“哦?我欺君了?裴中丞说得这般义正言辞,请问有证据吗?”
裴中丞现在一心想扳倒许行丰,挽回颜面,话自然是快。
“当然,殿外的箱子便是证据,里面定是些福州那边的货物,而非出海所得。”
“还请官家明鉴,裴中丞含血喷人,请官家信微臣。”
许行丰眼神躲闪,裴中丞愈坚定自己所想,觉得许行丰这是想着蒙混过关,愈得意了。
“官家,微臣句句属实,还请您严惩忠勇伯。”
时顺帝感觉热闹瞧得差不多了,他也急着看箱子了,便直接递了话头给许行丰。
“忠勇伯,你如何说?是否认这欺君之罪?”
“微臣不认,裴中丞将欺君的名头冒然扣在微臣头上,微臣惶恐,更是恼怒。
裴中丞必然知欺君之罪乃是灭九族的罪名,他却如此空口白牙污蔑微臣,明显是想将微臣置于死地。
根据我朝律法,低品阶官员污蔑高品级官员,一旦查明属实,当杖五十。
微臣请官家开箱,让微臣自证清白,得个公道。
若里面货物廉价,且皆为大南朝所有,那微臣自愿脱去朝服,领受刑罚。
若不是,那请官家严惩裴中丞。”
“准。”
时顺帝这次都懒得问裴中丞了,他现在就想看箱子,弯弯绕绕的,麻烦。
而裴中丞听到准字,顿时吓得腿软,突然害怕起来,许行丰说得这般慷慨激昂,他怕真是自己料错了。
但不过一瞬,他便立马直起腰杆子来,便是他猜错了,他上头那位可不会,许行丰定是虚张声势,在这吓唬人。
这许多的箱子,里面只怕真有部分是海外得的,他到时定要官家将所有箱子都打开,让许行丰无处躲闪。
裴中丞想这许多,却没人理他,时顺帝为了看箱子方便,直接起身,要去殿外,文武百官自然得跟着。
出到殿外,一眼便能看到摆在前头的箱子。
“居然有这许多,这瞧着至少有三四百个箱子吧?”
“回官家,共四百二十三个箱子。”
“哦?这都是出海所得?”
“回官家正是。”
四百多个箱子,着实看着惊人,而之前猜想许行丰自掏腰包购买的,一时也怀疑了起来。
这许多的箱子,便是每个箱子里买上一千两的东西,也得花几十万两银子,许行丰出完海,还能有这许多的银子?
但他们又看了看跟在许行丰身后同箱子后站着的千余人,心中又有了猜想,觉得估摸着是这些人怕掉脑袋,与许行丰凑银子买的。
“许爱卿你奏折里出海所得颇丰,价值可与国库相较,所言可属实?”
“禀官家,句句属实,微臣可舍不得肩上的脑袋搬家,哪里敢欺瞒您。”
时顺帝得了肯定的答案,心情甚好,大手一挥。
“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