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快回府独自进住处从床底的暗板处取了二十万两银票。
“王熹,你去太台州那边将我回乡的事告诉沈侍郎他们,出海时间定在三月后,让他们好生准备。”
“是,伯爷。”
许行丰将一切交代完,片刻也没做停顿,便骑着快马往四通县跑。
木春他们一众小厮同护卫跟着,也不敢劝许行丰歇息,老太爷现在生死未卜,只求能快些到家,才能心安。
许行丰晚上才歇息三个时辰,就连吃饭都是随便打的,剩下的时间都在路上。
“伯爷,咱们进宁安府的地界了。”
“嗯,快些,争取日落前到家。”
无暇欣赏家乡沿途风景,许行丰归心似箭。
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还未入夏,夜晚天凉,没有在外头的人,许行丰一行人骑着马摸着黑入的村,倒是惊得村里的狗都叫个不停。
在京城是听不见狗叫声的,现在听着倒是有几分亲切,只是狗吠越显得夜幽静,距离家越近,许行丰越害怕面对现实。
村口到许家骑着马不过盏茶功夫,心中便是再恐惧,马也到了宅前。
许行丰一行人有二十多人,在这寂静的夜里,马蹄声自然是清晰,所以没等他敲门,门房便已经将小窗口打开,探出头来望了。
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还都牵着高头大马,自然将门房吓了一跳,但门房还是瞬间便认出了许行丰他们。
“哎哟,伯爷,是您呀,您等一下,小的给您去开门。”
许行丰点了点头,不过转瞬门便开了。
“伯爷,您请。”
“老太爷身体如何?”
门房看到许行丰,便猜到了缘故,问话一出,他便立马顺着话答了出来。
“老太爷这些日子胃口不佳,又下不来床,精神瞧着便垮了。”
“大夫如何说?”
“去请了州城的州医过来瞧了,同之前大夫说得大差不差,说只能尽力养着。”
大夫这话明显是判了死刑,许行丰心中难受。
“老太爷这个点可睡下了?”
“应该是没有,这些日子老太爷身子不舒服,晚上便是点上沉香也是难以入眠。
大老爷同二老爷他们这个点应该还在陪着。”
“行,你去休息吧。”
许行丰直接踏进一进院,往爷爷奶奶房间走去。
“伯爷?”
守在许老头院外的王大被吓了一跳,在京的伯爷怎的回来了?也没听见大老爷他们提起过呀。
“爷爷可睡了?”
瞧着厢房那边有昏暗的灯光,爷爷想来便是没睡的,只是到底还是怕扰了爷爷休息,所以才多问一句。
“回伯爷,还没有呢,大爷他们都在里面。”
“爷爷还是睡不着?”
“唉,可不是,都快半个多月了,睡不好,老太爷身子哪里受得住。”
王大入了许府二十多年,许老头又为人和气仁慈,很受下人们尊敬,现在病了,王大看着也是焦心。
“爷爷生病,劳烦你们照顾了。”
虽是下人,但尽心伺候,许行丰仍是感激的。
“伯爷折煞小的了,小的是奴才,照顾老太爷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老太爷宽和仁慈,待小的们极好,小的们更该报答才是。”
“照顾病人最是磨人,你们尽心伺候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木春你明日便去同账房先生说老太爷院里伺候的,都添一个月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