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将他单独带到后院。
“请您给赐名。”
这算是王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许行丰猜着估计这是刘婶给教导的。
“那便叫王熹吧。”
按道理其实姓也是该改的,在古代,奴仆只有主家改了姓,才算家仆。
但许行丰到底是现代人,总觉得把人家姓改了未免太不厚道了些,所以只给改了名。
熹这个字,许行丰是想着讨个吉利,希望自己以后前路光明璀璨。
王虎本来已经做好了改名改姓的准备,虽然心里不能接受,但在自卖己身的时候就认清了自己身份,却没想到主人家只给改了名。
王虎不由得心里雀跃了几分,想着能保住姓是极好的。
但又想到刘婶对他们说过的话,说只有主人家赐了家姓,才算他们真正有了根,这样想来,王虎又有了几分慌张。
许行丰猜到了王虎所想,为免误会,还是将事说清楚。
“我没改你名,是给你留份念想,并没有看不上你的意思,你别乱想。”
本来一直无波澜的王虎,现在应该说是王熹,心里对许行丰是无限感激的。
他自然是想留姓的,家中父母对他好,但家中兄弟实在多了,天天吃不饱饭,父母愁苦,他最后自己坚持要卖身的,父母于他有生养之恩,他是不愿与家里这最后一点联系都没了。
“多谢公子,以后我一定用心做事,绝对不辜负您的好。”
“嗯。”
其实许行丰对这话也没全信,这嘴上说来的终究是太过容易,最后还是得看实际行动。
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表忠心,自己总不能凉了人家的心,还是点了点头。
“我是在府学进学,明天你跟我去府城,以后就是我的书童了,就负责我的起居生活,还有平时有些要跑腿的事。”
王虎自然不知道府学是什么,但进学两个字他是懂的,知道主子是在上学。
而且听说是当书童,这是贴身照顾的活,王熹心里高兴。
因为之前刘婶说,他们男童被买了去,无非就是两条出路,要么就是主子院子里伺候,要么就是旁的打杂的。
虽然都是伺候人的活,但这也分得出高低来。
在主子身旁伺候的,自然是有出路一些,何况王熹猜测主子极有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奴仆贴身照顾,他自然是高兴的。
“公子您放心,活我肯定干得仔细。”
许行丰第二日下午便带着王熹坐船回了府学。
王熹虽然心性比同龄人沉稳一些,但到底是半大的少年,坐船眼底流露出来的欢喜是藏不住的,进了府学流露出来的好奇惊讶也是藏不住的。
“公子,您可真厉害,居然在这么大的地方读书。”
王熹虽然不知道府学意味着什么,但他看着府学这般大还这般美,就觉得肯定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