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便看到大堂正上方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许行丰悄悄打量了一番,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县令老爷也忒好看了些,自己刚刚还在想县令是不是大肚便便,形似不倒翁呢。
许老头拉着许行丰就跪拜了起来,许行丰被拉得一个踉跄,幸好人小个子不高,冬天又衣服穿得厚些,不然这膝盖铁定是要肿了。
对于一个现代灵魂的许行丰总是对这跪跪拜拜的事有些不习惯,过年祭祖要行跪拜大礼,这又要拜。
许行丰也知道来到了一个时代,你不可能去改变当前所处时代的规则,只有在不违背道德的原则下去改变自己。
自己想走科举的路子,如果以后真能考上微末功名,也是少不得这种场合的,只能逼迫自己提前适应了。
“草民许小老儿拜见县令老爷。”
“嗯,听衙役说你们爷孙两个有事求见本官,所为何事呀?”
许行丰埋着头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这古代喜欢让人行跪拜看来也不是全无道理。
比如这对着县令跪拜,人一跪下来,自然这气场就弱了,而县令居高临下,底下人又埋着头,看不到上方县令老爷的表情,心里多有惴惴不安,要是真犯了些什么事,只怕是立马就忍不住要招了。
许行丰毕竟是成人芯子,而且还是一个21世纪的成人芯子,从小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观,所以对着县令敬畏恐惧肯定是不怎么多的。
而许老头就不一样了,对官的敬畏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在府衙外还能自己心理建设一下,告诉自己又没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是来进献方子的。
就算县太爷不采纳,不稀罕,大不了自己又回去就是了,总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现在往这大堂一跪,县太爷一声看似轻飘飘的但却带着威压的询问下来,许老头心里直打鼓,总感觉自己这条老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许行丰不见爷爷出生,斜看了眼自己的爷爷,便见爷爷身子有些抖,便知爷爷心里大抵还是害怕的,但这时候可不是害怕的时候,许行丰偷偷用手扯了下自己爷爷袖子。
许老头本来还沉浸在恐惧里面,被自己孙子一拉,瞬间回了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回答县令老爷的问,吓得赶紧回答,声音中还带点抖。
“县令老爷,草民是得了一个制白色糖的方子,小人不敢藏私,想着老爷您是我们四通县的父母官,就想着把方子进献给您。”
吴县令听到是个制作白色的糖的方子,提不起来兴趣,不过还是接着问了句。
“白色的糖为何物呀?”
许老头立马将背篓的陶瓷罐子取了出来,举过头顶。
旁边有衙役过来将罐子打开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将陶瓷罐子拿去给县太爷查看。
吴县令本来只觉得是农家人大惊小怪的,也没真正有什么想法,结果看到陶瓷罐里的糖,居然跟那宝石一般,不过无色透亮,瞬间正襟危坐了起来。
这是何物,他居然不识得,刚刚听底下那农家翁说这是白色的糖?
吴县令捻起一粒透明水晶状的白糖放于舌尖,便尝到了甘甜之味。
居然真是糖,糖没什么稀奇的,但这等颜色剔透的糖他确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