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
北嵘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好不容易没再溃烂的伤口被这几个喷嚏震的又破了口子。疼得北嵘脸都一抽一抽的疼,心情顿时更阴郁了几分。
“大公子肯定是刚刚在海边吹风着凉了,吃颗治风寒的药丸子吧?”
“胡说,刚刚海边哪有什么海风。走一圈都热死了,大公子肯定是出了汗没换衣裳才打喷嚏的。”
“我觉得都不对,咱们平时着凉哪是这个样子。我觉得是有人在想大公子。”
几个护卫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北嵘头疼的揉了揉左侧完好的太阳穴。
“行了,什么事都没有,别争了。我要静一静,你们都离我远点。”
说着北嵘小心翼翼的打开随身特别编制的一个竹制小篓子。里面垫着绒布,放着一个已经碎了小半边的草蚂蚱。
一看这东西,三个护卫脸色立刻正经起来,齐齐后退到了安全位置。
大公子拿出这个蚂蚱,那就是在想念夫人了。这种时候,谁再吵直接拔了舌头。
他们跟着公子多年,啥时候能闹啥时候该闭嘴还是知道的。
柴老二回来的时候看到这熟悉的场景,要回的话也暂时咽了回去,乖乖同兄弟们站到了一起。
“大公子如此情痴,真是家族里的……”
奇葩……
“声音小一点儿,上回板子还没挨够啊?”
“挨打我也要说。成天看蚂蚱有啥用,就因为身上的伤一直折磨自己不愿意见人。这两年才去找,找着夫人有啥用,夫人都快三十的人了,人家早就成婚了。孩子说不定都是一串一串的。”
又不是谁都像大公子这般一直守身如玉。
而且当年是大公子突然没了讯息,在人家夫人眼里,大公子就是抛弃她的人,恨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爱。
大公子再痴心恐怕也是挽不回来的。
当然,大公子打听归打听,估计都没想过站到夫人面前。除非他脸上的伤彻底治愈,才有可能鼓起勇气吧。
大公子的遭遇也是可怜,只能拿着唯一一个物件睹物思人。
哎……
往常出现这样的情况,都要一两个时辰大公子才会唤他们。
今日在村里实在有些吵闹,估摸着打扰了他思妻的思绪,才两刻钟左右他们就听到大公子说要回城里。
柴老大连忙去推着主子往渡头走,刚绕过一个路口,他们迎面遇上了殷怀夕和黎霄两人。
两人现在没有定下亲事,在村里行走都是一前一后走的。
柴家兄弟包括北嵘都跟殷怀夕客气的打了招呼还让了路。
他们一行五个人是真挺占路的。
让了殷怀夕后一行人却没让黎霄。
毕竟只是个村里汉子,跟他们又没有交情。只有他给公子让步的道理,没有他们让步的。
黎霄看着轮椅上的病人,那纤瘦又青白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活不长的人。
对病人他让让也是应该的。
可他一看那个男人便心里不爽快,一点儿都不想让路。
北嵘感觉到黎霄不善的目光,抬眼冷冷看了过去。突然愣了下。
这人……
“大公子咱们走吧。”
两边都不想让,那就对对碰呗,谁弱谁知道。
五个人朝着黎霄走过去,柴老四正好要撞到黎霄。两人肩膀重重碰了一下,黎霄面不改色和走了。
柴老四却是一个踉跄跌进三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