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乾按了按钟采的肩,给他传音几句。
【风天蚕有个儿子……】
钟采不由愣了愣:“老邬,你怎么知道的?”
邬少乾说道:“有些记录了通天事迹的书上写着,当年这件事闹得很大,因此得以流传。”
钟采顿时恍然,然后哼了一声:“以后这样的书,你也得记着给我看看!”
邬少乾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含笑温柔应道:“好。”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看向通天之战。
两位师长占尽了上风,只是同为通天,即使那邪道看起来左支右绌,似乎十分狼狈,但真正来说,他肯定也还是有很多压箱底手段的。
即使他们十分信任两位师长的强悍,也不能提前就高兴起来。
不知不觉间,钟采和邬少乾手拉着手,互相捏住了对方的手指。
来自彼此的温度,就是对两人情绪最好的安抚。
·
有了更多炮火储备的姬栈,施展起来也更加精妙了。
裴霄凌依旧穿梭于众多的炮火之间,哪怕某些时候那些炮火极为密集,可裴霄凌也依旧没有被其伤到一星半点——
就是默契到了如此的程度,仿佛两人一体,即使一人开炮一人持刀,都极其了解对方的每一个念头,知道对方每一次的出手轨迹。
只有相爱至深,密不可分的道侣,才有一定几率能达到如此程度。
悟天面对这样的道侣,即使斧头都被他劈得不断震荡空间、要冒出火星子来了,却还是只勉强可以偶尔抵挡住攻势罢了。
还有很多时候,
他都直接中刀、中炮。
就如同此刻——
只听得轰鸣三声后,悟天的后背被恐怖而极热的能量侵蚀,一瞬间将他之前施展秘技时周身萦绕的黑气全都化为乌有,更还打破了黑气的防御,直接给他来了个整后背的焦黑——不过,在蝉仙衣的作用下,迅褪去旧皮,生出一层新的外皮来。
这还没完,因为炮火造成了悟天一瞬间的凝滞,裴霄凌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接连斩落了二十多刀,一下子就将悟天的身上划出了许多道深可见骨的“蜘蛛网”,狰狞的伤势遍布于他的身上,再次激了蝉仙衣的痊愈能力。
悟天每次都能在一两个呼吸时间之内恢复如初。
这对他自己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补充,也是他能够从两位通天手中尽可能脱身的根基。
但是对于风天蚕而言,每次看到悟天恢复一次,心头都仿佛在滴血——他的拳头捏出了数道爆响,就仿佛已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要将空间都捏碎一样。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得到的蝉仙衣,如今竟然用在了这区区邪道的身上!
痛恨,怨毒。
风天蚕也算是个豁达疏朗的人,就算当年爱子失踪,他的性子也就只是相对冷淡了些,会时不时地花费一些时间去寻找爱子踪迹而已。
可现在,谁还能看得出他原本的面貌?
只能瞧见他周身笼罩的无形力量,让所有人眼里的风天蚕,都变得有几分扭曲起来。
一旁观战的众多修士——很多都是看着看着不自觉被那精彩战斗吸引,不小心地又走到前面些来的,此刻就被惊醒,连忙再次后退了一段距离。
惹不起惹不起,绝对不能因为距离太近而成为通天强者的出气筒啊!
其他通天也同样肃然看着那邪道通天。
他们也没有刻意遮掩声音,只互相轻声交流了几句。
“风兄是找到了仇人了,也不知我那爱徒的陨落,是否与这邪物有关?”
“这却不知,连兄的爱徒身上可携带了什么对通天有用之物?倘若是有的,说不定这邪物后头就使出来了,可以仔细认一认。而若是没有……那只怕就是难以分辨了。”
“来了的同道不少,就老身所知的,就有七位都是失去了爱徒或是爱重后辈的,恐怕都是早有猜测。正好有这个邪道通天蹦出来,正要狠狠盯着。”
“不知哪位同道知晓,眼前这邪物是邪道的哪一位通天?”
“这——我却不知。”
“此人阻截天才,或许也未必只为了他自己,方才我听此人说漏了嘴,似乎提了提该死的毒……”
“毒什么?试想一番,倘若不是还有另一人的影子,这邪物为何如此怨恨地提起另一人?只是才刚说出一字就收了声,或者……他是收了旁人钱财而来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邪物也不过是个趁手的凶器,真正盯上我正道这两个顶级天才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