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咱心坎里,咱是真心想与爱卿再推心置腹一阵啊。”
“不过……”
“这刚才京城的赵爱卿也捎了一句话过来,咱也只能忍痛,以待后日了。”
“爱卿离家,算来已是多少时日了?”
皇帝朱重八说到这里,送人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但算起时日,他话里也是真的感慨。
不过他感慨的不是眼前赵征,更不是其余十七个属当初那十八骑的赵府巡查。
而是这些年来,自开明二年那次封赏始,就没在朝堂上少过身影的赵府。
十七年,他从参与义军起到登基为帝,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他见证了最底层,也站到了最高处。
可这后十七年,却是前七十年,乃至前七百年都没有遇见过的……
“回陛下,不过三年,整个王朝上下,比微臣长久在外之官员,多如繁星。”
“微臣不过离家三年,又算得上什么呢?
赵征摇头,假意不急,也是在将族内不合继续演绎。
可他不急,有人急了。
被打断思绪的皇帝朱重八,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一旁马皇后的眼光,直接上了一个赵征无法拒绝的杀招。
“爱卿这番说辞虽然有理,但放在爱卿身上却是不合适了。”
“撇开咱不说,就是在路边随便叫上一个乡亲来问。”
“若让人告诉他,询问他,咱这个皇帝视赵爱卿家主的思念不见,只因为自己的喜爱就要让爱卿继续留在身边吹牛……”
“爱卿啊,咱能做这种不讲情义的皇帝吗?”
皇帝朱重八看着赵征闭上的眼睛,他知道赵征眼睛看不见,但他相信,赵征心里门清。
“陛下自然……”
面对皇帝朱重八的这番说辞,赵征自然无语回答,可是皇帝朱重八还没说完。
“而且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爱卿你到了咱跟前,到了咱妹子面前,这也是半点不停歇。”
“那太医的活儿都被爱卿你给抢过去了,咱却没给你多一份俸禄,这让咱如何安心。”
皇帝朱重八这句话半是心虚,有半是真话,顺道把马皇后也给拉了进来。
马皇后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
她还不知道老朱的计划,只是感觉到有一些不对,以为老朱只是与赵征待在一起不自在。
而且老朱这番话,也确实说的在理。
“对啊赵大人。”
“这每日都劳烦你来为我看诊,岂不是因小事而误大节。”
“再说了,其实你们府内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赵侍郎一向醉心工职,也在担心着你,可千万别因为外事,反而耽误家事,顾此失彼。”
“娘娘!娘娘母仪天下,能为娘娘看诊,如何算得……”
老朱还能应付,马皇后平时也讲理。
这一下子来一个夫妻档。
赵征如何处理得过来!
罢了,没有这个瞎眼傀儡,四个重病巡查,我一样能拿下老朱的惊疑!
燕王朱栎,他送定了!
“那请容臣与一众太医行最后一道嘱托。”
“娘娘还请保重凤体!万不可行费心之事,受热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