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川神色一僵。
安锦面带欣喜地站起身,“小姐!”
沈琼华走了进来,芍药跟茯苓跟在身后,茯苓看着裴凉川的目光满是不善。
沈琼华走到裴凉川面前,嘴角含笑,“世人皆道裴神医只对医术,毒术和金子感兴趣,何时竟想着要做生意了?”
“这背后挖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裴神医,我没得罪你吧?”
裴凉川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但他脸皮奇厚,倒也大大方方承认,
“我这不是看沈小姐的酒楼生意好,眼红嘛。”
“沈小姐,你这酒楼的进账度比我治病还快,可惜我不懂经商,既然沈小姐能管好沈家的偌大家业,不如另寻一个掌管,让这安锦将方子留下,随我去江南开酒楼吧。”裴凉川道,满是期待地看着沈琼华。
安锦连忙道:“小姐,我不去。”
沈琼华握着安锦的手,看着裴凉川道:“既是安锦不愿去江南,便随她的意,她并不是丫鬟,我没有资格替她做主。”
安锦帮了她许多,她早已将安锦如甘草茯苓一般视作亲人,若是安锦也想出去闯荡一番,她定不会阻拦,但既然安锦不想,谁也不能勉强她。
裴凉川见沈琼华也这般说,便知今日是彻底没戏了,想着沈琼华今日来,两人定是有事相商,便也不再这碍眼了。
当然他并不是心虚,而是善解人意给她们说话的空间。
跟沈琼华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食鼎楼。
待裴凉川走了关上了门,安锦才松了一口气。
见沈琼华在桌边坐下,安锦拿起小几上的账本递给沈琼华,
“小姐,这是这一个多月食鼎楼的流水。”
沈琼华接过,翻看着,待看到账面上的总盈利时,心中很是意外,
“竟有这么多!”
不仅回了本,还挣了七八万两银子,看来这新年,京城各个府上没少办宴会。
果然,沈琼华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安锦道:“之所以有这么多,是因为咱们食鼎楼在年前的时候将名气打出去了。”
“这不,正月里各府举办的宴会那是多不胜数,食鼎楼每日接到的宴席糕点单子就有几十单,多的时候甚至上百单,每日要卖出几千份糕点,咱们食鼎楼定的价高,最便宜的糕点都要二两银子,可不就挣得盆满钵满。”
“就除夕至正月十五这半个月,就挣了之前一个半月的盈利。”
安锦说这话时,眼里全是自得,可见是高兴坏了。
茯苓和芍药也很高兴,没想到酒楼的生意这般好,按照这般挣银子的度,都快赶上沈家第二挣钱的产业了。
第一当然还是珍宝阁。
永远不能低估女人爱美的心。
高兴之余,沈琼华想到了她今日食鼎楼的另一件要做的事。
沈琼华从袖中拿出了一沓银票递给安锦。
“小姐,这是……?”
“安锦,你将食鼎楼账面上能抽出来的银子都抽出来,联合这十万两银子,派人去京城周边买粮食。”沈琼华道。
“买粮?”安锦有些诧异。
茯苓不解道:“小姐,是生什么事了吗?为何要买这么多的粮食?”
几十万两白银买的粮食,那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
“具体原因也不好解释,按照我说的做便是,安锦,之所以让你去办这件事,是因为你如今是食鼎楼的掌管,由食鼎楼出面去囤粮,不惹人眼,此事关系重大,要悄悄地进行,最好在半月内完成。”沈琼华脸色凝重道。
安锦见沈琼华这副郑重的样子,也收起了笑脸,接过银票,道:“安锦遵命。”
沈琼华又交代了一番,让安锦多收粮,收好的粮放一小部分在酒楼里,再运一小部分到沈府内,剩下的粮食,在京城的各个地方租几个仓库,分别存放,不要都放在一处。
见安锦都记下后,沈琼华这才带着芍药和茯苓出了厢房,准备回府。
安锦送沈琼华下楼,谁知迎面正碰上了两个她极为厌恶的人。
谢祁安和高磊。
自从上回平宁郡主落水一事,谢南渊没少给户部尚书找麻烦。
户部尚书被皇上训斥了好几回,幸而有谢祁安出手相助,不然恐怕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户部尚书现在更是牢牢地扒住谢祁安这个大腿,双方关系倒是更近了一步。
倒是谢祁安,自上次那件事后倒是沉寂了不少,当然,也不排除他还未空出手来对付自己的缘故。
沈琼华倒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这两人,她正想当做没看见,却被谢祁安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