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嘉元二十年十二月末,逆王魏尧身死,封地东源收回。
南疆六皇子集齐五万人在大盛内闵行山中,被南疆太子联合赤炎卫截杀,夺回兵符,那之后听闻南疆朝堂精力将近半年的动荡。
而魏尧死了的消息在魏君遇一行人返京之前便传到了朝堂之上,举朝皆惊,继而便是连连拍手叫好,喜意蔓延在整个京城。
而丞相和安阳侯则是拿着圣旨前往江南各地开始肃查逆贼余党,路上遇到上的沈老爷子,告知其魏尧死了的消息,沈老爷子笑了一整天,难得对魏君遇大肆赞扬,夸其行事果断利落,为人聪慧难得。
不过要是他知道魏君遇这行动险些吓死他孙女儿,怕是就不会这么想了。
高兴之下,便决定立即返程回京,虽说赶不上过年了,但到底是在家里舒服,等孙女儿回京,到时候团团圆圆地过多好啊!
他可是盼了好几年呢!
而另一边的沈言和魏君遇则是一路轻松地回京,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赶路,让专人来把魏尧的尸体给处理好后,便让其远远地跟在后边儿。
要不是因为需要亲自带魏尧回京复命,魏君遇更想让人另外带回去,省的看着晦气。
沈言这一路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这会儿正在马车里睡着。
魏君遇偷摸着上了她的马车——沈言因为之前的事儿太过生气,这几日不仅是不愿意搭理他,甚至让人另外备了马车跟魏君遇分开。
在她的冷脸之下,魏君遇也只能憋着气儿应了,当然,乖觉都是表面上,实际上一直扒拉着车窗,问过阿一她是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地上去。
于是乎众赤炎卫眼里清冷不可攀的二殿下,竟光天化日地行这偷爬小将军马车的事儿。
不过说起小将军,他们也是觉得很神奇的——沈小战神的名声他们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本来已死的人竟然一直在二殿下身边,还是个女儿身,不可谓不震惊。
那个处处给他们惊喜的小姐,竟然就是沈小将军!
简直像是在做梦。
沈言正好好地补眠,半梦半醒间只觉像是有猫在身边蹭来蹭去,像极了小时候祖父养的那只白猫,蹭来蹭去地好不烦人!
沈言晃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中,也没有什么白猫!
能这么弄她的,也只有魏君遇那厮了!睁开眼,果然瞧见魏君遇在自己身边躺着,因为自己将就了一辆小的马车,对于他来说着实是狭小得不行,整个人缩在她身边,偏又要贴着她,竟是有几分可怜。
沈言叹了口气:“不好好休息,跑过来做什么?”
魏君遇抬起头来,满脸哀怨:“没有阿言怎么可能休息好?倒是没有我你似乎睡的很安稳?不要生气了……”
沈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将被子往他身上掖紧了些,见他舒坦得往自己这边又靠近了些,活像个没骨头的,沈言又觉得好笑,好不容易压下嘴角的笑意,然后才认真道:
“我为什么生气?你知不知道那些机关但凡出现一点闪失,你出了什么事,以后我怎么办?你明明说好要和我一起去江南,一起过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失言?”
她说着说着,又回想起那日在墓穴洞口,怎么都扒不开笼子,明明离他那么近却难以触及的感受,真真像是拿着沾了毒的刀子往她身上剐。
魏君遇看她眼圈红了,连忙抱住她,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轻吻着她的发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自己心头的慌乱与不安。
“阿言……”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多也只显苍白无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在这一声声的呢喃中,沈言到底是心软了:“不许有下次了。”
魏君遇眼睛一亮:“好!我们以后日日都待在一起,你就是不愿意也不行了,可不许烦我。”
沈言被他逗笑,推开他的脑袋:“莫不是更衣也要跟着?”
“也不是不行。”
“你羞不羞啊你……”
沈言终于不生气了,魏君遇只觉得天气都晴了,心情好的不行,没等多久就直接抱着沈言又回了大马车,看得身边众人目瞪口呆。
阿一阿二已经是木然了——毕竟更亲密的都看见过,这点算什么?
一行人两月后才回到京城,年节早已过去,但京中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仍然高兴得不行,对于魏君遇这个只用一天就杀了逆王魏尧的二殿下,那更是赞不绝口,便是些黄口小儿,嘴里唱的小童谣都是关于魏君遇如何机智取胜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