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现在全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不夸张的说,估计连土狗的饭盆,都拿不起来,近乎虚脱。
而老没又进屋拿出了缝衣服用的针线,看着我说着:
“凑合用吧。”
我挑眉道:
“这缝衣服的针线能行么?好歹你用个鱼线也行啊。”
老没嗤鼻一笑:
“没那个条件,我能做的,就是在你伤口绣个花,你要不?”
我撇撇嘴,又忍着一轮疼痛,让老没缝合了腿上的伤口,给我换了纱布。
我瘫软的靠着墙边,老没又拿来消炎药和感冒胶囊,端了一碗水递给我。
我吃完药,将碗里水喝的一滴都不剩,意犹未尽的说着:
“再给我整一碗呗?”
老没指了指驴槽子:
“这碗水是给你吃药的,解渴还是喝那里的。”
“我劝你啊,你要是受不了就赶紧自杀,你水不喝,饭不吃,最后还是要死,何必那么痛苦呢,干脆了当多好。”
我闻言思考几秒,抬头说着:
“不,我吃,我一定要活着,想办法出去找白山报仇,还有你……我记仇,昨天你踢我一脚,还拿我当畜生。”
我说完,当着老没的面,缓缓爬到狗饭盆前。
不知道是土狗不饿,还是真有灵性故意给我留的,昨晚的剩饭剩菜它一口没动,当然,也可能它不合胃口。
我端起来闻了闻,饭菜还没搜,勉强能吃。
我刚伸手准备抓饭,没成想,老没抬腿一脚将饭盆踢翻,饭菜都扣在了地上。
老没看着我笑着:
“可别浪费粮食啊,这里的饭菜,都是我自己劳动种的。”
我咬牙道: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没闻言正色道:
“我算对你仁慈了,之前送来每一个人,都比你更惨。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除了养畜生,也帮白山祸害送到这的人。”
我不解的问道:
“白山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干?”
“我欠他一条命!”
老没淡淡的说完,转身离开。
而我看着地上的饭菜,凄惨一笑,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是因为饭菜难以下咽,而是骄傲了这么久,却过上了非人的生活,憋屈和落差,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但为了活着,此刻别无他法。
我缓缓伸出手,抓起地上沾上脏东西的饭菜,慢慢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一刻,我瞬间破防,从默默流泪,变成嚎啕大哭,嘴里一边往外掉着饭菜,一边又用手抓起地上的食物往嘴里塞。
活这么大,就算最落魄的时候,也没到这个不当人的程度。
食物混着心酸和委屈下咽,复仇的执念也随着填饱了肚子。
等我把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我双手伸进绿槽子里捧了水洗了把脸,又喝一口。
这一刻,我接受了现状,踏出了第一步,我明白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我靠在墙根,闭上双眼,过往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有在冰城歌厅的景象,也有在门头沟开年会,意气风的画面。
另一边,天合办公室。
潘杰一宿没合眼,坐在办公桌前,手里还夹着烧了一半的香烟。
一旁的李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