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住在一九五八号山庄二年了,受尽人间苦头。
这么长时间里,他还是第三次接到冯华山的电话,与他见过三次面。
第一次见面,冯华山觉得他不同常人,在女儿的嚎叫下,还能在一九五八号山庄能住一个星期,身体没有出啥问题,感到震惊,就见了墨掉一面。
第二次是冯玉耳要求墨掉跟她同桌吃饭,燕淑珍趁此难。
不但打了冯玉耳,还打了他一巴掌。
燕门关路见不平,多说了几句话,杨淑珍就跟燕门关动起手,闹得不可开交,冯华山回来接母亲走,墨掉见第二次。
再就是墨掉受到高人指点,有了农民功,嗅觉大法之后,阻止西门欢与冯玉耳鬼混。
冯玉耳晚上叫唤的声音就更大更响,燕门关以为是最后挣扎,玉耳要死,就把冯华山叫回来准备后事,墨掉第三次见冯华山。
今天,墨掉的电话响了,是冯华山打来的,要他下楼把车里的东西搬进屋。
他赶紧收拾好圆桌上的餐具,满满一托盘,端进厨房。
谁知冯华山和燕门玉等不及,就把车子靠在大门口,两个人走进来,站在沙跟前。
他们见墨掉端着满满一托盘碗碟,还有两瓶五粮液空瓶子,冯华山和燕门玉大为吃惊:
“这小子好奢华啊,早餐都吃上五粮液了?”
文化人讲究,不好明说,爱转弯抹角。
冯华山和燕门玉走过来,转了一个弯来到墨掉身后,燕门玉笑眯眯地问:
“小墨,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人来啊。”
“没有人来还喝---?”
燕门玉没有说酒,但字眼里有酒味,墨掉已经闻到了。
所以他说,“玉耳小姐要喝酒。”
冯华山夫妇几乎同时问道,“你说玉耳喝酒?”
“是的。”
“什么时候的事?”冯华山阴沉的脸上划过一道闪电,格外惊醒,“病情转移了?”
“快一年了吧。”
“快一年了?”燕门玉问,“一顿喝多少?”
“两瓶没问题。”
冯华山和燕门玉听了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相视对方一眼后。燕门玉又说,“你说玉耳一顿能喝两瓶五粮液?”
“不信你们问姥姥去。”
“这碗碟,盘子--,”燕门玉双手在托盘上比划着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玉耳最近口味大开,不但讲究菜品,还讲究数量。她说喝酒的人要吃菜,每顿至少要有四个肉品,两个蔬菜,两个点心,外加两瓶酒--。”
“别说了,”燕门玉制止道,“你在前面带路,让我们去看看。”
墨掉顺手把托盘放在椅子上,不小心踢了一脚,哗一声响,吓燕门玉一跳。
他转身按下电梯,三人来到冯玉耳房间里。
冯玉耳听见脚步声,就拿被子把头捂起来,不见爹和娘。
冯华山指着被单对墨掉说,“你把它揭开。”
墨掉心想,“你们是冯玉耳的爹娘,我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揭你女人身上的被子,我墨掉虽有这个胆量,但实属不方便啊!”
想到这儿,他抬眼看着燕门玉,满眼怜悯。
燕门玉看看冯华山,冯华山话里有话地对墨掉说,“还是你帮忙揭开一下。”
墨掉心里清楚,他们不但怕冯玉耳,而且还嫌冯玉耳脏。
既然是这样,那墨掉就更应该嫌弃他们了---。
所以他站在那里,稳起不动。
燕门玉支不住,就走过去,远远地,小心翼翼地,生怕里面有个怪物,忽地钻出来,扑到美丽的双手。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揭开冯玉耳脸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