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头儿顺势倒在地上。
“哎哟,打人了。”
他痛苦地叫着,仿佛打断肋骨。
“哎哟哟,哎哟哟,来人啊,不得了了,这畜生推倒我,把尾巴骨坐断了,脊椎骨断了,哎哟哟,救命呀------。”
墨掉当时吓呆了,他都没有用力,老头儿怎么就倒了呢?况且无心摔他,他为什么会摔倒?可是他跟老头儿说得清楚吗?
再说他是老人,前一刻还是好人,一晃就昏过去了,也是有的啊。墨掉越想越害怕。这该如何是好?如果受伤、受残,拿得出钱为他治病吗?要是死了,岂不是人命官司?
墨掉越想越觉得理亏。一瞬间感觉不应该多管闲事,为什么要充能呢?冯玉耳的生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冯华山不会因为他救冯玉耳而掏腰包!这没法跟他说起和报销嘛!如今老头儿站不起来,墨掉的青春年华就搭进去了。
他见周围没有人,决定肇事逃逸,可是两腿软弱无力,软好像长根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好人脚手软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心软呢?
仁慈需要用金钱,墨掉没有钱!
出门在外,钱还没有赚到手,现在眼前躺着一个老头儿,是他推倒的,墨掉害怕极了。于是蹲下来,地低着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头儿。
“我又没动手,没有推你,摔你,对得起天的良心。”
老头儿只管叫唤。
“若是支教冯玉耳老师姥爷摔倒了,我不但不跑,反而会把他扶起来,迅送进医院治疗-----。”
想到此,墨掉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把老头儿扶起来。就在此刻,老头儿一把抓住他的裤子,抱住脚踝,死也不肯松开,还不顾一切地喊叫。
“来人啊,救命啊,畜生要跑啊。”
就在此刻,墨掉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飞快地向他们跑过来。
“他跑不了了,我已经记住他的脸-----。”少妇一边来抓墨掉,一边骂,“龟儿子,推倒老人还想跑?天是圆的,你往哪里跑?”
墨掉抬起头一看,只见胭脂抹掉她原本的清纯。
明明是来碰瓷器的,敲诈勒索的。可是墨掉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老头子,你站不起来了?”
少妇扑在老头儿身上的同时,向墨掉展开了生命的进攻。
“你推倒老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扶他去医院,你个畜生还站着干吗?”
墨掉心里委屈啊。
“我又没推他,他自个倒在地上的,管我什么子事?”可是墨掉转而一想,“我确实推了他一下,但是不至于倒地啊。他抓着我的衣服,怎么倒了呢……?”
墨掉摇了摇头,觉得不亏理,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觉得问心无愧,但是一切都是他自我感觉良好,不能解决问题。
正当他冥思苦想时,少妇问道:“谁能为你证明不是你推倒我家老头子的?”
原本就恐惧,现在夜游者越来越多,远远地站在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说得墨掉心虚啊。因此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傻里傻气也没关系,关键他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话。
“我又没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你说我家老头子自己摔倒自己,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那少妇的泪水牵线似的,一把接一把地流了下来,还无休止地叫嚷,哭得十分难过。
“我的老头子,他把你那儿揍了?你给大家伙看看。”
她一边哭,一边解开老头子的衣服,展示给大家看,墨掉为此咯噔一下。
“老头儿说我推倒他,这个婆娘说我打了他,我还说得清楚吗?”
思来想去,一拳砸在水泥地上。
“我为什么要管闲事?”
“我的天哪,”少妇看着围观群众说,“你们走进看看吧,做个证吧。那畜生把我家老头子打成这样,周身都紫了……。”
“你瞎说,”墨掉打断少妇的话,说,“我没有打他,也没踢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这么说我冤枉你了?讹诈你的钱对吧?”少妇站起来,说,“大家评评理,走近看一看,那青一块紫一块,不是拳打脚踢的,难道是平白无故长出来的?咱们是缺钱的人?”
少妇和老头儿穿着确实讲究,不是缺钱的人,更不想碰瓷的。
她指着牛山医院方向,说,“你个畜生,还不来搭把手,帮我把老头子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