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山将冯玉耳介绍给墨掉的时候,墨掉已经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看向实心紫檀红木床中间那个小不点。
他非常想知道被褥下那个得怪病的女子是不是支教冯玉耳老师。
墨掉因思念心切,就情不自禁地趴在床上,撩开罩着冯玉耳那半边脸的被子。这可真吓人,那张脸像一只又干又瘦,满脸牙齿的猴子一样。
容貌全无,墨掉无法辨认,便伸手去拉冯玉耳的手。以为有情之人心心相印。
站在旁边的人,看到墨掉非但没有嫌弃冯玉耳面目狰狞,反而和她亲密地接触了起来,感动地流下泪水。
墨掉握住冯玉耳的手,就像握住五根筷子,毫无感情可言。因而在心里默默说道,“冯老师,路老师说你回城得了怪病,你真得怪病了?你是好人,好人必有好报,好人总是逢凶化吉的。让我看看。不管你是不是冯玉耳老师,只要你叫冯玉耳这个名字,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陪伴你恢复健康……。”
他一边默念,一边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落在手上,落在杯里,落在冯玉耳的脸上。他急忙用衣袖抹去泪水,生怕他们说他在作秀,赚取他们的信任。
于是回头指了指门上那把大铜锁说,“两位奶奶,你们把那把铜锁摘下来吧,不要拦我进门陪玉耳说话好吗?”
杨淑珍和燕门关相视一眼,同时摇摇头。燕门关说,“使不得,使不得啊。”
墨掉似乎看见那把摇晃的铜锁在说话,但没有冯玉耳的回应。要是她说话,他会听到她的口音,别别她是不是支教冯玉耳老师。
所以他在心里继续呼唤:“冯老师,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墨清白,您看看我吧,我是您资助过的学生。路老师说您回城病了,我一向不信,今日找到您,您真的病了,只要您说一句话,就算我们相认了。”
不管墨掉在心如何称呼,冯玉耳就是紧紧地闭上双眼,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副干柴样,毫无生命体征。
墨掉担心他们会说他是以泪洗面赚取他们的利益,便忍住眼泪,默默地看着冯玉耳那双眼睛,又看着她那双筷子一样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狂风大作,太阳失去光芒,屋里暗淡下来,雷阵雨来临。杨淑珍,燕门关,燕门玉,冯华山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拉的拉,拽的拽,把墨掉拉到门外。边走路边戴着耳塞,头上还戴着防爆隔音钢盔。然后强行将墨掉拖向电梯。
墨掉在电梯门还没有关闭时,回头看去,只见门上悬挂着的那把大铜锁摇晃着,仿佛冯玉耳正在房间里推着门一样。
他们强行把墨掉送进地下室。他们蜷缩在书房里浑身哆嗦,因为刮风下雨遇到不好的气候,冯玉耳就要犯病,所以不是他们在抖,而是整个建筑在颤抖。
墨掉没有听到叫声,更未感觉到楼房在颤抖,只知道跟他们在地下室坐了很久。他们像冬眠的动物,雷阵雨过后,他们生理机能自然复苏了。
燕门关坐起来摘掉头盔,杨淑珍坐起来摘下耳塞,燕门玉和冯华山站起来摘下头盔和耳塞之后,他们把头盔继续背在背后,而耳塞摘下来放在衣兜里。
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人像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满脸汗水,头都湿透了。
而冯华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掉在心里想,“真是活见鬼了,这小子居然没有事。”于是对她们说道,“二位妈,门玉,这墨掉真的听不见声音啊,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两位老人可能在后面告诉燕门玉墨掉时傻时聋的情况,所以她们没有感到惊讶。燕门玉平平淡淡地说,“他是一个愚蠢的听力有障碍的人。”
雷阵雨结束后,一行四人先行,再到五再到冯玉耳卧室。窗外虽然无雨,却无阳光,是阵雨后的多云天气。
冯华山开锁打开房门,燕门关、杨淑珍和燕门玉先后进入寝室,冯华山进去后,墨掉站在门口向内张望,想知道雷阵雨过后,冯玉耳房间里是否有无变化。
他们守在床前看着冯玉耳。而墨掉站在门口暗中启动庞大的农民功与阴阳眼和嗅觉大法,看见一个人影迅下了冯玉耳的床。
他和冯华山的样子长得十分的相似,应该说是完全一样的,他的脸红扑扑的,永远都带着微笑,十分的和蔼可亲。
墨掉以为是幻觉,看花眼,或者没能正确驾驭阴阳眼,出故障,于是在心里想:“他怎么在自己女儿的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