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三天饿三天,让他站不起来,就连扶着身后的墙壁也难以站起来。
他的身体一直摇摆,新在抖,不知道是先冻死,还是先饿死,反正是个死,他就乖乖地躺在天桥下,紧闭着眼睛,开始等死!
中午的时候,阳光照得暖暖的,他又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死。就艰难地抬头,望望蔚蓝的天空。就在此刻,一个女人牵着孩子朝火车站跑来,孩子手里的面包被另一个赶车人撞在地上。
他们过去之后,墨清白像一条黑蛇,慢慢地往上爬,抓起面包,塞进嘴里。胃里塞了东西,心里好受许多,身上慢慢有些劲,才站起来,从垃圾箱中找了半瓶水,倒入口中。
一块面包和半瓶水,又把他带入想入非非的丽人院门口。
人在半饥半饱的时候,最敢想,也敢做。有一技之长,有一脸之萌动,他不是男儿身女儿命吗?不能进俪人院做女人,那就进肉林酒池做男人。
墨清白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一百二十五斤,虽是一半黑一半白,但总体形象还可以。如果洗澡换衣服,熄灭灯光,年轻漂亮的富婆泡着烫,皮松肉赘的富婆不会让嘴。
既能赚银子,又能睡得香,全世界男人都愿意做的美梦。这样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去做另一份工作。
这一想法让他血脉贲张,禁不住欢呼雀跃,因此在丽人院门口徘徊一个月。
有一天,他看到水坑里面相,情绪又陷入低谷,半边黑脸半边白脸又有什么人生?更不要说理想了。
肉肉弱弱的心态,让他不再以丽人院打转了。然后乖乖地走到路边的垃圾箱前,继续翻找机会。
省市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春天依然寒冷。不过回乡过节的外地人又回到这座城市。车多,路人也多,垃圾箱里总能找到吃的。
他开始变得勤快起来,不停地翻垃圾箱,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走到哪里,就生活在哪里的桥洞下,天亮继续出。不再以火车站和丽人院转圈了,不再原地徘徊了。
他把捡来的瓶瓶罐罐用绳子穿起来挂在身上,看不见人影,就看见一堆瓶瓶罐罐在移动。在他驻足歇息之际,一辆红色小车停在他面前。
引来无数围观者,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原本以为他拍照,其实众人却对着他身边那辆豪车在拍照。
出于好奇,墨清白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冒出脑袋,就像垃圾堆上长着一只花菇。他看着那辆车,正好看见车窗上挂着一个漂亮甜美的笑容。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一边向他挥手,一边叫着,“你走过来-----。”
她见墨清白看了看她,又迅低下头,缩进垃圾堆里,不看她了,也没有听她叫喊,就把手伸出窗子,指着垃圾堆喊,“我叫你呢。”
墨清白明明知道她在叫他,就是不敢抬头答应。一个穿着破烂的人蹲在垃圾堆里,除了母亲能认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认他了。
现在是一个开着豪车的妙龄少妇在叫他。他们既不沾亲,也不带故,茫茫人海中,凭什么对他招手?
墨清白坐下来,目不转睛地整理那一个个供他吃喝的瓶瓶罐罐。
美少妇走下车,来到垃圾旁,指着问道,“我叫你呢?”
墨清白抬起脏兮的脸,看见漂亮的上空,有个仙女温柔地对他说,“丢下这些东西跟我走。”
然后伸手拉着他的手。他仿佛被神点化一般,熠熠生辉,循着神的力量站起来了。
这让路过的人很惊讶,很忙碌,他们一直拍着照片,到朋友圈,说什么乞丐遇到法拉利——时来运转。
富婆在路上遇到私生子——生死相认。
儿子宁可捡食路边残食,也不愿与爱慕虚荣的母亲同车共富。
总言之,漂亮少妇拉着墨清白的手,让他坐上副驾驶,并帮他系好安全带,随后关上车门。她神采奕奕地回到座位,优美地打方向盘……。
墨清白伸出头,看着他那堆瓶瓶罐罐,爱不释手。
美少妇猛踏油门,豪车腾云驾雾,驶离九号线苹果路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