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场上此时除却几位饲养这些马匹的役人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也只剩下一匹通体洁白,马鬃柔顺,极为健壮的踏雪。
这种马匹行走之时犹如乘云踏雪,所过之处都了无痕迹,可疾行八百里。
这匹踏雪有点儿?不耐地打着响鼻,旁边牵着它的役人安抚地摸了摸它的毛发,随后才看向闻吟雪道:“世子夫人。”
闻吟雪手?指碰了碰这匹踏雪的马鬃,顺着摸了下。
役人轻声提点道:“这匹踏雪是去岁进贡而来,性?子不定,还未认主,就连饲养的宫人都常常摸不准它的性?情,极难驯服,夫人若是觉得力有不逮,不必勉强,还是以自?身安危为重。”
闻吟雪点了下头,“多谢。我知道了。”
这匹马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出众的,只是能感?觉身姿很是矫健,闻吟雪手?指抵住马背,轻轻一跃而上,轻而易举地就坐到了马匹的背上。
她漫不经心地将手?抵在马匹的颈后,指腹摩挲了下。
场中霎时间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
驯马之时的讲究很多,按理来说,很少会有如她这么直接上马的,要么是对?自?己的骑术极为自?信,要么就是全然不懂驯马的初学者。
闻吟雪这般看上去柔弱娇贵的世家贵女,实在是让人很难将骑术这种事情与她放在一起看待。
尤其?是她此时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件谈得上是危险的事情。
就连坐在马上的时候,都看不出来驯马时的博弈。
完全说得上是漫不经心。
“你说……”有人忍不住喃喃,“到时候,我是说到时候,闻姑娘若是不小心落下马,我恰巧救下闻姑娘,楚世子会不会对?我心有芥蒂啊?”
“……你真是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我怎么看着这位世子夫人好像都没有学过骑术呢,这、这楚世子就让她上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位这么娇弱的样子,这技法也是全然不对?,多半是没有学过骑术。”
“那这可怎么办?”
“这么多禁卫在这里,若是当真发生什么,救必然是能救,就是到时候,面子上只怕是不好看。”
“也就是激将法,何必当真应下,这种事情怎么能打肿脸充胖子呢,稍有不慎说不得就要在床上躺上几月,这、这……”
“诶,快看!”
楚珣双手?环胸,倚在场外?的一颗树下,就这么看着闻吟雪。
他虽然相信闻吟雪心中有分寸,但他还是不免全神贯注地看向场中,看着她手?指抵住马背,另外?一只手?扣住鞭子,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怎么变,极致的明媚。
在这种时候,闻吟雪还能想?起来楚珣,远远对?着他挑了下眉。
大概告诉他,此事尽在掌握。
闻吟雪身穿骑装,头发束起,一丝一毫冗余的妆点都无。
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几乎是让人难以忽视的美?,场中所有的视线都汇集于此,有些人为她的相貌折腰,有的人喃喃自语京中少见如此美?人,有的人也为她的安危暗自?担心。
可是楚珣倚在树上,想?的最多的,居然是她朝他看过来的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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