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出此言?”
安陵容笑着站起身子,踱步至皇上跟前:“娴妃所说,其实哀家早就想过了。”
她扶上皇上的手臂:“啧,哀家和皇帝这母子情分,哀家记在心里的,皇帝孝顺,哀家也愿全了一番这情谊。”
“私心里,哀家也是感谢李氏,李氏生下皇帝,让哀家得了这样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本来这事,哀家打算在皇帝生辰那日提及,没想到娴妃与哀家想到了一处。”
安陵容这般说,皇上心里越发的感激了起来,本来以为安陵容一定会动怒。
谁会想记在自己名下的儿子去追封生母?
他感激的道:“皇额娘,您这般为儿臣着想。”
安陵容轻笑道:“皇帝啊,母子血缘亲情天生,斩不断的。”
“你在哀家名下,哀家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哀家总是要多顾及你的。”
“这事,你别顾虑太多,待会哀家吩咐内务府下令,让礼部和内务府操办着便是。”
“皇额娘!”皇上扶着安陵容的手,心内有些激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没想到安陵容对自己倒是真真用了心的。
安陵容又拍了拍皇上的手:“你好好忙于政事,大清得以繁荣昌盛,哀家百年以后,无愧于先皇,也就放心了。”
“旁的话不必多说,咱们母子二人,哀家心中知晓。”
青樱在一旁看这母慈子孝的一面,心中瞬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几分刺眼。
安陵容瞥了青樱一眼,又朝着皇上笑道:“这娴妃倒是和哀家想到一处去了。”
“近日来皇后怀有身孕,这后宫之事,倒也不必太操劳了。”
“娴妃说话稳妥,人看着也踏实。依哀家看,过几日皇帝的生辰便由娴妃来操办,皇帝你看?”
皇上看了青樱一眼,若论私心,他是希望青樱来操办自己生辰的,可此举恐怕会让高曦月更加记恨上了青樱,想要护住青樱,恐怕只有依着安陵容的心思,让瓜尔佳毓秀来操办生辰。
瓜尔佳毓秀主办,青樱跟在身边操持,也好让瓜尔佳毓秀在后宫之中,当了出头鸟,青樱便不那么打眼了。
他恭敬说道:“皇额娘,皇后如今正在孕中,是不该这般劳累。”
“这生辰一事繁琐,只是后宫之事,娴妃到底是个妃位,上面还有着两位贵妃。”
“不好越了过去,儿臣看着储秀宫中的毓贵妃也是不错的。”
“这生辰一事,不如让毓贵妃操持也好。”
“皇额娘青睐,让娴妃跟在身旁,一来不落了口舌,二来也不逆了皇额娘的意。”
“嗯。”安陵容淡淡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这皇上,到底还是想方设法的护着乌拉那拉氏,想要让毓秀给乌拉那拉氏遮阴?
果然,爱新觉罗家的男子,是情种的时候对其他女子都凉薄。
安陵容这般想着。面上却不好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句:“皇帝所言极是,就这么办罢。”
皇上见安陵容答应了,和青樱对视一眼,想携着走出了慈宁宫。
安陵容见着这二人的背影,坐在了绣花凳上,神色晦暗不明。
毓秀若是操办了生辰,皇后如何会放过她?
高曦月如何会放过她?
她叹息了一声,宝鹊却捧着绣架上前:“娘娘,您看,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朝这绣架上看去,便看到了绣架上的白色绢布,竟然往下留下血泪,她接过绣架,抹了抹那血泪,放到鼻子之下闻了闻,居然是朱砂?
在转头见了妆匣旁边的朱砂,心中有了主意。
不急,等些时日便是,先看看毓秀这孩子的心性,在后宫光靠别人怎么能成呢?
猛虎下山,也怕群狼群起而攻之,文鸳关心则乱,自己却要狠下心肠。
若是真有事,再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