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娘家,早点断绝关系,未必不是好事。”林岚玉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对南安王府的鄙夷。
“说不定哪天就大祸临头了,没得半点儿好处没沾上,还要被这样的娘家拖累,多晦气啊!”
“世人只知王府尊贵,南安王更是地位显赫,能如小友这般所想之人,到底是少数。”慧通叹息一声。
“所以,今日那郑新怡是来做什么?找大和尚报当年之仇?”
有大病吧?
这都多少年了!
而且,当年那事儿,还是他们南安王府先撩着贱的,凭什么要将这笔账记到大和尚身上?
欺负人家师傅圆寂了,如今没办法再站出来帮大和尚说理了呗?
“南安王妃此次回京,所图的自然不会仅仅只是这点儿昔年的小恩怨。”
水溶可没有林岚玉这么单纯,尤其是先前已经会过郑新怡一面的前提下。“他们是想以此作为要挟,让大师帮忙做些什么吧?”
慧通大师没有想到水溶如此敏锐,惊诧的看了他一眼。
但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可是年纪轻轻就能在短短几年间将北静王府乃至镇北军都掌握在手中的人,自然并非京中那些寻常纨绔子弟能比的,又微微叹息一声。
“王爷果真人中龙凤,贫僧还什么都没说,王爷便都猜到了。”
水溶笑笑。“大师过誉了。”
他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真的猜到南安王府的谋划。
他不过是更了解人性罢了。
以郑新怡那等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性子,若非是南安王府“有求于人”,她即便当真是要出门踏青,也绝不会选择鸣蝉寺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京郊寺院。
更不要说南安王府家眷此番低调回京,至少在今日他出城之前,京中都还没有他们王府的消息,想也知道对方定然是另有图谋。
可在这个时候,在南安王府深受宠爱的嫡次女郑新怡,却出现在郊野,本就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
再加上对方一路上匆匆而来,目的地还是鸣蝉寺……
若说没有什么图谋,才是怪事。
“一个异姓王,想干嘛,谋反啊?”林岚玉撇撇嘴。
慧通大师叹了一口气,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谋反不至于,不过太上皇他老人家这些年老当益壮,南安王府作为太上皇十分倚重的亲信,昔年太上皇最重要的两个钱袋子之一……”
说到这里,水溶笑了笑。“如今江南眼瞧着已经失手,甄家在江南虽然不至于说彻底完蛋,却也再折腾不出来什么浪花,说太上皇是被砍断一条臂膀也不为过。”
可眼瞧着皇帝如今江南都还没有彻底吃下,却又转头盯上了东南沿海,打算磨刀霍霍向南安王府开刀了。
别说南安王府的人急不急,就连太上皇自己,这会儿怕是都急的在宫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逆子,恨不得皇帝早些死了才好呢吧?